“娘娘,若是下官没有诊治错的话,公主殿下这是得了疯癫之症。而且适才以银针探穴,下官便探明,八公主这应该是第二次发病才对。若是第一次发病后就及时医治的话,或许还有一丝治愈的可能。但如今恕下官斗胆直言。公主这病恐怕终生都再难治愈了。”
闻听得这话,良妃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还是当即双眼一闭,险些没直接昏厥过去。
而心里虽然已经猜到襄平,可能是得了疯癫之症的萧瑾萱,这会除了担忧以外,却也是自责不已。
“都怪我不好,明明昨日看出襄平状态不对,而且我还想到了她可能是因为刺激过度,从而影响到了精神出现了异常。但生怕这病情传扬出去,对襄平将会是严重的打击,瑾萱自作主张便想着今日回宫后,在叫信得过的御医为她诊治,所以这病情都是因我而耽搁的,良妃娘娘还请您责罚与我吧。”
望着说完话,便跪在地上的萧瑾萱,这会已经落下泪来的良妃,当即就摇头苦笑着说道:
“瑾萱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你又不是大夫,一时失察也不是有心之失,本宫怎么会迁怒与你呢。更何况你考虑的也甚为周全,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否则襄平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田地。”
萧瑾萱和襄平的感情一向要好,只不过向来她性子沉稳,在难的局面也甚少会落下泪来。
可即便神情没有多大变化,可这并不代表萧瑾萱就不着急,因此就见她不死心的问道:
“梁御医,果真就没办法根治这病了吗,毕竟这皇宫之中,各种珍贵药材取之不尽,但凡有一丝机会,也绝不能轻言放弃。”
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见得梁御医摇了摇头,接着便解释的说道:
“昭阳郡主,若是尚有丝毫办法,微臣绝对都愿意试上一试。可这疯癫之症,多数是患者受到刺激,或者情绪大起大落造成的。这类病因除了以药物缓解情绪以外,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换句通俗些的讲法,公主是因心病才引起的这顽疾,小臣能治得了身体的疾病,却无药去医这心病啊。”
梁太医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萧瑾萱便是不死心都不成了。
当即心疼自责的望向了床榻上的襄平,她这会心里只觉得苦涩难言。
而就在良妃为了爱女,细心询问今后要如何做,才能对襄平的病情,起到一丝缓解之时。
忽然外面便有宫人来报,说惠妃怒气匆匆的来了衍庆宫,并要为庆祥公主,向良妃还有襄平,讨要个说法不可。
而这会正因为没能保护好襄平,竟让对方因为庆祥的挑衅挖苦,动怒发病,而自责不已的萧瑾萱。
闻听惠妃这会竟然还找上门来了,当即她便冷笑一声,接着便对良妃说道:
“娘娘,这会襄平最离不开的,便是您这位母妃的照顾了。至于那钱惠妃,若非庆祥故意出言刺激,襄平又怎会二度发病,如今我还没找她们母女算账,对方反倒先找上门来了,当真是可恶至极。”
闻听这话,良妃先是有些错愕,等到萧瑾萱将御花园内,庆祥如何赶到,并出言挖苦襄平,导致对方情绪激动,这才发病的事情,尽数全都讲了一遍之后。
在看这会的良妃,那一向平和端庄的面容上,就闪过了一丝凌冽的恨意。
毕竟这会她哪里还不明白,若非庆祥前去刁难挖苦,自己这个女儿绝不会第二次发病,导致现在终生都难以治愈顽疾。
猛然间站起来,良妃的身上这会平和之气早就消失不见。
一种沉浮后宫多年,位居四妃之位,所养成的上位者之尊,在这一刻彻底的展露了出来。
当先向着寝殿外走去,在经过萧瑾萱身边时,良妃声音沉稳的说道:
“襄儿这里有梁太医照料,本宫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瑾萱你且随我一并前去瞧瞧,看看这惠妃管教无法,纵容了其女,害得襄平这般模样后,她如今登门还想掀起什么风浪。”
说话间良妃带着一众宫人,便浩浩荡荡的向外走去,当到了衍庆宫正门处,果然就见得惠妃正被宫女死死拦住。
而眼见得良妃来了,正怒斥衍庆宫下人的惠妃,当即也看见了萧瑾萱的身影,瞬时间她一指对方便嚷道:
“好你个萧瑾萱,为何和八公主一起弄伤我的庆祥,若是我的女儿脸上留下什么疤痕,那她以后还怎么嫁娶,今日我非得重重罚你不可。”
惠妃这话音才一落下,就见得良妃当即脸色一沉的说道:
“你们都退下,不必再拦着惠妃了。本宫到要看看,她区区一个三品妃嫔,到底有没有本事在我衍庆宫撒泼。庆祥为何会受伤,你这个做母妃的心里应该最清楚。若非是你那女儿挑弄是非,哪里会惹来这样的祸事。”
良妃向来带人宽厚,甚少有说话这么凌厉的时候。
因此久而久之,这宫内的嫔妃都惧怕薛后,可对于四妃之位的良妃,却都不甚害怕。
所以良妃这一动怒,惠妃才算清醒的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她能招惹的,当即叫嚷的声音,不知不觉便安静了下来。
而眼见于此,良妃当即一甩正二品宫妃,才配穿戴的三色凤鸾宫袍,接着声音带着一种震慑力的说道:
“惠妃,你给本宫听清楚了,最近因为襄儿的事情,皇上训斥了本宫不假。但本宫协理后宫的职权仍旧没有被收回,觉得委屈你大可到圣上那里哭诉,若是在敢在我宫门前喧闹一声,本宫立刻送你去厉刑院,按宫规惩处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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