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小姐息怒,就算令妹在不对,如今救治御王要紧,而且你若在这伤了清歌,事后你自己,也很难独善其身,至于歌儿的过失,我定会将她领回府中,据实禀报给双亲父母,叫他们严惩清歌的,瑾萱小姐如此安排您可还算满意。”
闻听这话,萧瑾萱向着顾清歌,走去的脚步没有停下半分,脸上却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
“顾清歌犯下的错误,你们顾府要如何惩处,那是你们的事情,但她既然害的我与周显御,都被刺中一刀,那我定要让她十倍奉还给我,等我在她的身上,刺出二十道伤口后,顾清平你在将她带走也不算辞。”
话说到这,萧瑾萱往日的温婉不见,脸上闪过极为嗜血的阴冷之气,并继续缓缓说道:
“至于事后我会不会受牵连,这个就不劳顾公子担心了,反正我手中的匕首,也是刺客留下的,到时顾小姐的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刺客照成的,和我萧瑾萱又有何干系呢。”
论心黑手狠,十个顾清歌也抵不上一个萧瑾萱。
顾清歌能做的,所谓陷害,不过是说两句狠话,或者背后使坏摆了,这种小伎俩,萧瑾萱之前不是束手无策,只是不愿理会罢了。
可如今周显御受伤,萧瑾萱算是在也忍耐不了顾清歌了,她要么不出手,这一出手就是直接想了结掉对方,永绝后患。
而且就算当面将人杀死,她连退路都给自己想好了,到时只要一推到刺客身上,就算顾清平站出来说是她杀的人又如何。
大周律例规定,至亲之人,是不可出堂作证的,所有说的话,也都不会成为证词。
至于牛京,别忘了萧瑾萱身后,站着帅府这尊庞然大物。
大周兵马尽出萧家,这句话可不是白叫的,到时她有自信,叫牛京将今日的事情忘掉,不对外提起半句。
眼见萧瑾萱思虑周密,半点不漏破绽,顾清平更加确定,对方是真动了杀心,可是他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面前,当即就想不管不顾,上前夺了萧瑾萱手里的匕首。
可是他脚下才移动了半分,一旁的牛京,就一把将他给拦住了,还故意憨笑的说道;
“顾公子,您可是咱们长平有名的博学之人,想必对治伤一定也有涉猎,你快帮我瞧瞧,王爷伤的到底重不重,否则我这心里,可半点也安稳不下呢。”
牛京嘴里嘟囔着,就不管顾清平的抗议,直接把他就给拖到了周显御的近前,不许他去帮衬顾清歌一下。
因为适才牛京自己,都恨不得杀了顾清歌,只是他如果这样做,事后定然要惹下大麻烦,所以才稳重愤怒,没有莽撞行事。
可眼下萧瑾萱筹谋得当,杀了顾清歌也能安然抽身,不会受到连累。
当即牛京恨不得亲自将自己的佩刀递给萧瑾萱,帮她了结掉顾清歌,因此哪里会给顾清平,上前相救的机会。
牛京的有意相拦,顾清平哪里会感觉不出来,见自己根本赶不过去,当即脑中灵光一显,想起了一个,或许能救下顾清歌性命的办法出来。
当即,就见他大声焦急的喊道:“瑾萱小姐,你不能伤我妹妹,难道你忘了昔日你还有一次遇刺时,若非是清歌救下的你,你早就命殇刀下了,她对你于情是相交许久的挚友,于理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你真要忘恩负义,亲手杀了有恩于你的人不成。”
已经将匕首递到顾清歌面前三寸有余了,萧瑾萱望着对方因为惊恐,已经瘫软在地,面色惨白的模样。
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那日,顾清歌也是这般惊恐,却还是鼓足勇气,从刺客手里,将她救下的那一幕了。
当即心里被顾清平的话触动到了,萧瑾萱眯起眼,凝视顾清歌许久后,最终这一刀还是没有落下。
将下弯的腰直起来,萧瑾萱闭上眼睛,充满冷然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幽幽的说道:
“顾清歌,你救过我一命,今日你也害了我一回,咱们彼此间的恩怨就此两清,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若下回你还敢对我出手加害的话,我萧瑾萱不会在手下留情了。”
话一说完,萧瑾萱就看向了顾清平,并示意对方,可以将人领走了。
接着在顾清平千恩万谢,又无比内疚的道歉声中,他将顾清歌搀扶起来,然后便匆忙的离开了。
而这时郎中和担架也都寻来了,萧瑾萱只是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就顾不得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还有周身疲惫不堪的痛楚,强忍着不适,上了马车也同牛京等人,向着御王府一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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