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最后,萧瑾萱还是忍住剧痛,将杯子稳稳的握在手里,神情间,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从华阳邀她上车陪行时,萧瑾萱便知道,对方绝没安什么好心思,而这茶水淋到她手上,打死她都不信,对方是无心之失。
可如今她和华阳,身份悬殊太大,除了隐忍,别被对方抓住把柄,其他的脱身之计,萧瑾萱也是想不出来的。
哪怕她极善谋划,但正面和一位公主抗衡,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勉强了。
而华阳在茶水淋到萧瑾萱手上后,嘴角就显出一丝狞笑,她自小在后宫长大,论起折磨人的手段,她可是耳听目染,极善此道的。
将笑意敛去,华阳转瞬间,便换上了一副,十分歉然的神情。
“瑾萱小姐,你看看,都怪这马车太颠簸,本公主没烫伤你吧,你手在靠近些,我在从新给你斟杯茶吧。”
说完就见华阳,再次将手中的凤纹白瓷壶举起,然后便又向着,萧瑾萱手中的杯子,作势要在倒茶。
吃过一次亏的萧瑾萱,自然清楚,对方这次,怕也绝没安好心,因此她虽不能拒绝,但还是仔细留意着,对方的举动,以便最大可能的,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
而这会功夫,华阳的茶壶已经倒出茶水来了,并准确无误的,斟入萧瑾萱手中的杯子里,在没像上回一样,淋出杯子外面。
而就在半杯茶斟好的时候,忽然华阳眼中,狞恨之色闪过,接着就见她,握着茶壶的手,忽然一松,整壶滚烫的茶水,就向着萧瑾萱的手落了下去。
这茶水被华阳,事先烧的极烫,刚刚只是淋出一点,已经把萧瑾萱的手,烫的红肿一片,若这一壶茶水,都浇到她手上,怕是手不废掉,也要活活烫掉一层皮不可。
但萧瑾萱这一回,可始终没放松警惕,因此在危机出现的瞬间,她便已经将手往回缩了,而左手更是一挥衣袖,直接将那茶大半都给挡下了。
只是事发突然,她握着茶杯的手,来不及把杯子丢掉,这一番动作下来,杯子里的水,因为晃动,在次洒到了她已经被烫伤的肌肤上,原本就红肿的手背,当即几颗晶莹的小水泡,就被烫了出来。
虽然萧瑾萱被烫的不轻,可这会比她叫的还惨的却是萧瑾瑜。
原本正在一旁看好戏的萧瑾瑜,哪里想到,本是落向这个庶妹的茶壶,竟被对方挡住了,结果一壶热茶,全洒在了她的罗裙上,滚烫的茶水,瞬间就浸湿了衣料,将她烫了个死去活来。
但萧瑾萱这会,可没功夫欣赏这位嫡姐鸡飞狗跳的模样,因为她也被疼的不住吸气。
而手里的杯子,因为手背受伤,也在难握住,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可这杯子落地的声音才响起,华阳却立即骄横的喊道:
“好你个萧瑾萱,本公主好心给你斟茶,如今你砸了我的茶壶,摔了我的杯子,你可知这套凤纹白瓷茶具,可是皇后娘娘赏下的,这是皇室御用器皿,你有几条命能赔的起。”
原本要将萧瑾萱烫个半死的华阳,眼见对方竟避开了茶水,当即气恼的不行,灵机一动,就将这砸毁茶具的罪名,扣到了对方的头上。
如果萧瑾萱真被坐实了,今日的行为,是亵渎皇室,那便是当即处死,也是无可厚非的。
本就要想法设法,要弄死萧瑾萱的华阳,如今越发觉得自己,给对方找的这个理由,真是在称心如意不过来,心里的杀意,也越来越浓。
或许是因为死过一回,如今再次重生而回,萧瑾萱对于危险和杀气的感觉能力,不知为何,变的异常敏锐。
因此华阳那边,几乎是才动了杀机,萧瑾萱的汗毛就全竖了起来,一种巨大的威胁感,迫使她立即起身,甚至都没接华阳的话,当即就要跳下马车。
在这马车里,华阳就是弄死她,都无人敢进公主车内将她救下。
但只要逃出马车,到了外面,只要四下有人,她若高声呼救,华阳心中必要有所顾忌,而这才能为她赢来,一线生机的唯一办法。
瞬间将利弊权衡分析清楚,萧瑾萱也顾不得什么,大不敬了,直接推开车门,便跳了下去。
可是还没等她,按设想的那般,高声呼救,好引来旁人围观呢,一把森寒的匕首,就先抵在了她的脖颈上,让她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萧瑾萱呼吸一滞,抬眼望向手拿匕首之人,就见钱云鸿正好整以暇,微笑的看着她呢。
“瑾萱小姐不在车上陪我母亲,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去做什么,距离花会处,如今还有段距离,小姐还是回到车上去吧,切莫这般心急。”
钱云鸿话音一落,就见他举起手,手指轻点了两下。
随着他这动作一出现,怀安候府随行的侍卫,立即上前,就以马车为中心,紧紧将萧瑾萱,围在了中间。
冷眼看着钱家人的举动,萧瑾萱心知对方,这是不许她向外人呼救,准备困死她呢。
而在被这些侍卫一拦,旁人也很难发现她的存在,而就算有诧异的,华阳的马车在这,何人还敢上前,冲撞一位公主。
而这时华阳也冷笑着,从马车内走了出来,被搀扶着下了车,她趾高气扬的来到众人面前,伸手凌厉的,一下就将萧瑾萱的下巴,死死的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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