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痛苦的一声叮咛后,意识逐渐清晰起来,然后觉得四肢百骸都不像是我的了,又酸又痛!尤其是左肩哇,就跟拆了重装似的。
“别动!”头顶上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声音来。
咦?西血鬼要干什么?在吸我的血吗?双手抵着我的后背是要干嘛?吸我的阳气?不对呀,那是妖精才干的事哇!而且,多半都是女妖!
那,是在疗伤?对啊,我被西悦打了一掌,痛死了……
“好些了么?”西血鬼收掌,扶住我的双肩问道。
“痛死了……”我哀嚎出声,眼泪立刻蒙住了我的眼睛。
“别总是把死字挂在嘴边,你就是真想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有些气愤地说着,然后让我靠在床头上休息。
他端了一碗粥过来,说:“清风楼的梨汁粥,喝点儿吧。”
我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动手。
他却以为我是真的疼得厉害,动不了手,便自己舀了一小勺放到自己嘴边吹了一下,再递到我的嘴边。
动作有些笨拙,生疏的不自在,僵硬的有些别扭,看上去笨笨的,有些好笑。
“怎么?摩羯是从清风楼弄来的,我也是从那儿弄来的,他的就和你的胃口,我的就一口也不吃?”雪眸里又闪过一丝怒意。
“西恒,你有尝试过对一个人好么?”我不经大脑地问出了口,立马我就后悔了,这话问的很是暧昧呀!
果然,他苍白的手一颤,险些把粥撒到我的身上。
“十九岁的少年,真的可以背负起那么深的仇恨,扛得起这么重的担子吗?有人说,心有多软,壳就得有多硬,不然便无法在这世间存活。”我虚弱地看着他,仔细关注他的情绪变化。
“西恒,你的残暴,是因为那颗脆弱又敏感的心么?”
“呵!”他冷笑出声,清冽的眼底闪过一丝狠绝,“落儿,你不觉得我是刚好相反吗?也许我的外表看上去弱不禁风,整天都是病怏怏的样子,但是我比任何人都下得去手,都狠得下心!因为,这里……早就空了!”
他狠狠地戳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想要戳出一个洞来,让我看清楚里面真的是空的一般。
我苦笑一下,说:“哀莫大于心死。”
他垂下眼帘,冷冷地说:“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叫双子,我先走了。”
夜风肆无忌惮地吹来,烛火在风中摇曳着,窗上的树影如鬼魅一般的摇晃着。沙沙的下雨声在风中呜咽,不停地吹打在窗边上。
我裹紧被子,不让一点儿冷风灌进去。
“咚咚咚”
“谁、谁啊?这么晚了,又在刮风下雨的,有事明天再说,行不?”
“北姑娘,我是双鱼。”
双鱼?跟她有什么交情吗?貌似没有吧!那么找我干什么?讨债的?还是报恩的?这些都不靠谱呀!
“你有什么事呀?我、我已经睡了呀!”不起来,坚决不起来,死都不起来!冷死了啊……
“北姑娘,双鱼有事相求。”
“诶?”真意外呀!“双鱼姑娘,我现在可是你们的阶下囚耶,有什么事还来求我呀?开玩笑吧!”我再往被子里缩了缩。
“北姑娘,双鱼求你了,求你救救小姐吧!”
“咚”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板上,下跪了??
呀,这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吧?我赶紧起床来,哇……肩膀痛死了,敢情这“骨肉分离”就是这种感觉呀!
我咬着牙,裹好衣服,开门一看,果真是跪在了地上。雨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发丝粘在脸上,满脸都是冷冰冰的水珠。
凉风袭来,夹杂着雨水的刺骨,我浑身一颤,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地上又湿又冷的,进屋去再说吧,别着凉了。”
“北姑娘,救救小姐吧!”
“救、救……救小姐?是……西悦吗?”
“是。宫主知道小姐打伤了姑娘,就把小姐囚禁起来了。”
“囚禁起来?”我微怔。
“名为囚禁,但事实上一定被宫主惩罚的不轻了!宫主一定不会轻饶小姐的,求你救救小姐吧,北姑娘,求你了!”双鱼不停地磕着头。
“你先起来吧,别再磕了,起来吧,快起来呀!”
“双鱼知道小姐打伤了你,是小姐不对,但是若是姑娘要恨、要报仇,你冲着双鱼来就好了!小姐已经很可怜了,再被宫主罚下去的话,只怕只剩下求死的心了。”
我咬住下唇,西悦会那么大胆地出手伤我,怕就是有寻死的心了。她觉得连月澈都不要她了,对于这世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先起来吧,我跟你去看看。”
双鱼一下子停住了所有动作,望着我,说:“好!”
双鱼带着我到了石室的门口便停了下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人迎上前来。
“双鱼?你来干什么?”
“白羊,金牛,小姐她……”
“宫主正在里面,没事的话,就离这里远一点!北姑娘,你也请回天水屿吧。”白羊面无表情地说道。
雨下得很大,风也更加凛冽,我的鞋子和裙角都被沾湿了,一股股的寒气从脚底一直灌上来。
“让我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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