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吧!”
成公英不确定地看了韩遂一眼,犹豫着回答道。
“自然不是!”
韩遂放声笑道:“他马孟起非但不是无胆之辈,恰恰相反,却是个胆大包天之徒!野心勃勃,志比天高,绝不会屈居于他人之下!所以,我大胆揣测,很有可能是马超故意封锁消息,借我们之手,清除他野心之路上的最大障碍!”
成公英满脸的惊骇之色,似乎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马超再是不孝,也不会这般狂悖忤逆的……”
韩遂放声大笑道:“莫要忘了,马超的身上,可是有着一半的羌人血统,所以他能做出这般无君无父的行径来,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意外。”
成公英沉吟道:“马超明知道主公很有可能对马寿成动手,却按兵不动甚至故意封锁消息,那他就更不可能与主公您联手了。”
“当然不可能!”
韩遂哈哈笑道:“非但不会与我联手,还会以找我报仇的名义,纠结兵马,进而达到掌控整个西凉的目的!只可惜,马超并不知道,我与他,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韩俊于无声间布下的这盘大棋,实在是太高明了。便是我见惯了云雨波诡,都束手无策,更不要说他马超一个黄口孺子了!”
成公英沉默了许久,颓然长叹一声,“西凉,从此多事矣!”
“大谬!”
韩遂摆手道:“大乱之后,必是大治!如果所料不错,如今临泾城下,正有一场血战!但无论是马超胜还是阎行胜,最后得利的,都一定只能是韩俊。”
临泾是安定郡的治所,又是抵御羌人入侵凉州的战略要地,因此相比于其他县城,临泾的城墙修筑的要更高大也更坚固。
马腾丛三辅退回西凉之后,临泾便成为了他的大本营所在,城内屯粮无数,却因马铁的懦弱,全都白白落入了阎行的口袋里。
坐拥坚城,兵多粮足,阎行对于城下山呼海啸一般的马家军,心里面没有丝毫的畏惧。
马超骁勇,整个西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无人不怕,但是唯独阎行,对此却从来都是不屑一顾。马超勇则勇矣,但他阎行也是能缚虎搏熊的大猛人,很早之前就有了和马超一较高低的想法了。
面若寒霜一般,马超静立在临泾城下,望着那熟悉的城砖咬紧了钢牙,猛地一踢胯下骏马,希律律马嘶声中马超以枪指天,大吼一声好似平地起了个惊雷,“阎行狗贼,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
城上的阎行,冷笑一声,掣矛在手,转身便走下了城墙。
一刻钟左右,厚重的城门吱呀呀地推开,一身黑衣黑甲骑黑马的阎行,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了马超面前。
“狗贼,好胆!”
马超驭马上前两步,指着阎行冷森森道:“就凭你这份胆色,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阎行冷笑道:“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马超,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么?”
“多说无益,狗贼,吃我一枪!”
马超低吼一声,奋起神威,迎面一枪如狂风一般朝着阎行的面门刺了过去。
“来得好!”
阎行挥舞双矛,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吼一声便迎了上去。
长枪似蛟龙出海,双矛像巨蟒盘根。枪去如狂风过境,矛来似黑云压城。两个人在马上各展身手,互不相让,转眼间便激斗了五十多个回合。
“庞德,上去助孟起一臂之力!”
“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庞德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玉兰,“你说什么?”
张玉兰面无表情地重复道:“我让你上去,帮着孟起干掉阎行!”
庞德坚决地摇头拒绝道:“这不可能!”
张玉兰挑了挑眉,“为什么?”
庞德沉声道:“以多欺少,我不屑为之,孟起更不会答应!”
张玉兰皱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生死存亡之际,哪里来的那么多穷讲究?我听韩俊说过一句话,擒贼先擒王。若能将阎行立毙于城下,韩军必生大乱,则我等定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而破临泾。有何不可为之?”
庞德固执地摇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主公经常教导我们,仰不愧天,俯不愧敌。输要输得磊落,赢也要赢的光明正大!我若上前,必为天下人所耻笑!”
张玉兰恨恨地咬着牙道:“糊涂!胜者王侯败者寇,你想过没有,若是不能夺回临泾,在这西凉,可就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啊!到那时候,一群无处落脚的丧家之犬,难道就不被人耻笑了么?”
庞德紧锁着眉头,沉吟不语,很显然张玉兰的话还是触动了他,让他的内心里做着翻江倒海的斗争。
“令明,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阎行已经和孟起厮杀了七十余合,依然未显败相,精神抖擞,气力充足,依我之见,孟起即便能胜了他,至少也还需三五百合,可如今天色将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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