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来到马腾帅帐中,杨柏左右看了一圈,抱拳拱手朗声道:“数日不见,马将军气色更胜从前,当真是可喜可贺!”
马腾撇了撇嘴,懒得理他,朝着韩遂努了努嘴。
韩遂会意,缓缓站起身来,慢步踱到杨柏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叹口气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汉中已经易主了。”
“我知道。”
杨柏坦然地笑了笑道:“而且我还知道,师君兄弟二人沦为阶下囚,家兄杨松命丧荒郊。”
“哦?”
韩遂狐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如此坦然?”
杨柏苦笑道:“要不然,还能怎样?哭哭啼啼地求着马韩两位将军出兵相援么?如今杨柏已是无根之木,无主之人,对两位将军而言,已毫无利用价值。马将军能继续收留在下留在营中,已是不胜感激!”
韩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突然一凛,厉声问道:“那你就从没想过为你家主公雪耻复仇吗?”
杨柏凄然道:“想过又如何?韩贼权势滔天,单凭我一人之力,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一样束手无策。”
韩遂眯着眼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为何韩贼既已拿下汉中,为何迟迟不回?”
杨柏点点头道:“我知道,但两位将军最好不要问我。”
“糟了!”
韩遂猛地一拍大腿,抓住了杨柏的领口双目瞪圆怒吼道:“韩贼是不是绕到我们背后去了?”
杨柏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混账!”
韩遂重重一拳擂在杨柏的心口,面容狰狞的大吼一声。
马腾面色也是大变,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道:“文约,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马超挑了挑眉,阴仄仄笑道:“这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韩贼胆大包天,竟敢自投罗网。父亲,请给我一支兵马回返西凉,瓮中捉鳖,将那韩贼一举擒获!”
韩遂身后也站出一员大将来,躬身请命道:“小婿也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生擒韩贼,甘受军法处置!”
韩遂苦笑道:“若只是这般简单,也还罢了。可我担心的是……算了,不说这个了。事不宜迟,阎行我与你一万精骑,即刻回师西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韩贼扑杀,明白吗?”
阎行拱手抱拳,重重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马超见状,生怕阎行抢了自己的功劳,急火攻心,居然直接跪在了马腾身前,“父亲,请您下令!”
马腾看了看马超,又看着韩遂沉吟道:“长安城急切难下,我等后方安危又是重中之重,由不得半点大意。所以,我的意思是,文约你留下来监视长安城内幽并军的动向,我亲率本部兵马回返西凉,围剿韩贼,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韩遂还没来得及回答,马超就抢先道:“杀鸡焉用牛刀!谅那韩贼,所率不过区区数千人马,无需父亲您亲自出马,只需与我五千精锐,便足可以奏凯而归了!”
“你给我闭嘴!”
马腾不耐烦地瞪了马超一眼,干笑了一声,又对韩遂道:“这孩子身上有羌人血统,性子太野,让贤弟见笑了。”
韩遂笑着摆摆手道:“无妨,孟起这是真男儿真性情,寿成兄这么说可就有些见外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韩遂沉吟着又道:“我以为,孟起方才所说,颇有一定的道理。正所谓兵贵神速,寿成兄若是亲率大军回返,所需时日必多。而若只是由孟起统率数千精锐日夜兼程的话,必能极大的缩短时间。”
马腾愣了一下,干笑道:“话虽如此,可孟起生性鲁莽,而韩贼又是出了名的狡诈,我担心……”
韩遂哈哈大笑道:“寿成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孟起之赫赫勇威,整个西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征讨羌人,他可曾让你失望过?再加上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婿从旁协助,我完全相信,广袤的西凉大地,会成为韩贼的葬身之所!”
马腾无言以对,只能是恨恨地瞪了马超一眼,“你还不快给我滚!”
马超一头雾水地站起身来,拱拱手转身便走。
杨柏壮着胆子问道:“两位将军,若没有其他事,在下,也告辞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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