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侍女,当了一回男人,在离歌剪与洛中庭、慕容文澈的帮助下,将墨非的棺木抬到了天乐为墨非所择的风水宝地。
将墨非葬下以后,天乐又在墨非墓前保证,她会让安安好好地活着。
三日未曾合眼的天乐,让墨非入土为安以后,终于感觉到了疲惫,软进了洛中庭的怀里。
再睁开眼时,已经天黑,她在兰亭居内的卧室里,安安在她的身侧熟睡,白雨一手托着下巴,支在桌上,打着盹。
听到床上有动静,白雨立即抬起头来,见天乐醒了,兴奋了起来:“小姐,你醒了?”
“嘘——”天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转头柔和地看一眼正熟睡的安安,又轻轻地将他的被角掖好。
每一次,她起床以后,都是墨非围着她忙活,为她准备洗脸水,为她准备营养丰富的早点,如今,墨非走了,她好不习惯。刚刚,她若不是一眼便看到白雨在她床前打盹,她又要高喊‘墨非’了。
眼眶微润,她强迫自己笑了笑,安慰自己,墨非命苦,走了便不苦了。
白雨咬了咬唇,静候着,不说话。
天乐又转头看一眼安安,对白雨道:“以后,安安的尿布由我亲手洗。”
“小姐……是不是小姐嫌我洗得不干净?我马上再洗一遍!”白雨有些不安起来。
“不,我身为安安的娘亲,对于安安的事情,自当亲力亲为。”天乐又笑了笑。睡了一觉的她,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白雨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只是眼圈也跟着湿润起来。
天乐推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洛中庭一袭白衣轻扬,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这个方向。看上去十分深沉。
“中庭——”天乐低唤了一声。
那个背影便立即转过身来。
“你醒了。”洛中庭勾起了笑意,走过来,将天乐拥进怀里,在她的额前印下一个吻,将这几个时辰的事情告诉她,“即墨族下个月就要家主大选了。即墨内宗如今完全被竹剑南掌控,只怕你父亲他身份难保。”
天乐冷哼一声,低斥:“不要跟我提他!”
“来——”洛中庭牵起天乐的手,往大槐树的方向走去。
两个大槐树之间,是一条青幽的石子小路,小路两侧,是竹林。原来这后面还有一个比北院稍小一些的人工湖,天乐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注意。
行在人工湖畔,洛中庭牵紧天乐的手,道:“你知道,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譬如,你娘亲或许并不如你想像中那么软弱无能。而你爹爹,或许也并不如你想像中的那么心狠。”
说完,他期待地看着天乐的双眸。
天乐微愣,她渴望亲情,甚至想着他的爹爹能像她出事以前那般爱她,宠她。可是,她为什么要抱有希望?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她从来都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冷哼一声,她说道:“他或许是真的不想我死,要不然,以我当时之力,完全抵抗不了他的三掌。然而,将我逐出即墨族,却是他发自内心的,因为,我让他蒙羞了。”言语间,她难掩心头气愤。可见,她仍是舍不下这一世的亲情。
洛中庭牵着天乐的手,紧了紧,往湖畔走,一边道:“荣城出现蛟龙,这蛟龙,即有可能便是你的娘亲薛琴。”
天乐身子一紧,站在原地,挪不动腿,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高:“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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