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合十。
胡小英朝梁健瞧了眼,又看向大师说:“智空大师,我这位朋友,对你曾经帮忙解的一个结很感兴趣,他一直弄不明白,不知你能否不吝赐教。”
智空转向梁健问道:“哦?不知施主有什么要问贫僧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健起初还闹不明白,胡小英指的是什么,一会儿才猛然想起。那是省委副书记马超群来镜州市的事情,全亏了智空大师,马书记才同意去看了镜州北部新城的海外归国人员创业基地。
梁健缓缓地说:“我记得今年马超群书记来镜州,那次原本行程安排中,他原本是当天就要回宁州去的。可那天下午,他来到法华寺,与智空大师的一番对话之后他改变心意留了下来。我是想知道,智空大师是凭什么本事,说服一位领导留下来的?”
智空大师一笑,转向胡小英。胡小英也笑道:“智空大师,其实我也很好奇。这当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智空大师说:“我只是说了马书记想要听的话罢了。”梁健追问:“可是,作为一个领导他也不会随便听人家说几句就留下来啊!”智空大师仍旧宽厚的笑着,“如果两位施主,真的有兴趣,老僧就献丑了,把其中的经过给两位说说。”
胡小英和梁健都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梁健拿起茶盏,轻轻抿一口,等着智空大师说话。
智空大师缓缓道来:“那天,我接到了胡施主的电话,让我帮忙留住马书记,最好能说服马书记去你们的北部新城转转。我想这件事比较难办,不过后来我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马书记来了,一起喝茶谈天。我就对马书记说,马书记你儿子左股膝盖以上有一块胎记。就这样马书记就被我惊住了。再后来我说的话,他就比较相信了。只是他也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梁健很是不解地问道:“智空大师,可你怎么知道马书记儿子的左股上有胎记呢?你见过他的儿子?”智空大师笑说:“没有。”梁健说:“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难道智空大师是千里眼,或者真是神机妙算?”
智空大师说:“我只不过是一个有心人而已。我们佛家的人也经常在一起交流,大概在十多年前,我的师兄接待了一个女施主,女施主带着一个小孩子,左股上就有一块胎记,她问这胎记好不好?我师兄告诉过我,这女施主就是马书记的妻子。虽然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一听说这次要来的是马书记,我还是很清楚的记了起来。没想到,就这样得到了马书记的信任,之后我说他儿子来镜州市发展,对他的发展有好处。”
胡小英和梁健都不禁点头,“智空大师的记忆力真是超常啊!”智空大师说:“哪里啊,只是略施小计。不过我有一个期望,如果马书记的儿子真有一天来镜州市北部新城发展,胡施主也一定要为他创造好的条件,否则我这出家人就是打了诳语了。”胡小英说:“请智空大师放心。”
梁健心想,智空大师是多虑了,毕竟人家是省委副书记的儿子,整个镜州市的官员恐怕都想关照他呢,就怕争取不到机会。不过,智空大师这么说,也说明了他心里也一直有一个结。今天他这么说出来了,整个结可能也就解开了。
离开法华寺,在山道上,雪更大了。
胡小英说:“不好意思,本说要请你吃饭的,今天这应酬真是……”梁健不需要她解释,就道:“我明白。”这时,梁健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长久未曾联系的前领导黄少华。
接到老领导的电话,梁健先是一阵内疚,自己到了市府办工作以来,与老领导的联系是越发的少了。
以前黄少华喜欢喝酒,安排的酒局饭局多,常叫上梁健。自从中风事件之后,黄少华下定决心戒酒,叫梁健吃饭的次数也减少了。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变少了。吃饭,真是现今官场联络感情的最重要途径,如果你从酒局饭局中退出,很大程度上也就从这个交际场中退出了。
梁健不多想,声音中透着愉悦,接起了黄少华的电话:“黄书记,你好啊!”黄少华的声音十分耳熟:“梁健啊,好久不见啊。这会在忙什么哪?”梁健说:“不忙。”黄少华说:“不忙也不来看看老哥?晚上来我家里吃饭,就这样吧!”
梁健晚上的确没什么应酬,更何况是黄少华难得叫自己吃饭,他有事也会想办法去。就简单说了一声:“好叻,知道了。”
放下电话,坐在一边的胡小英问:“有人请你吃饭了啊?”梁健也不隐瞒,如今胡小英已经不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很多话都好说:“是啊,是你区里的,我老领导,黄少华局长。让我去他家里吃饭。”
胡小英说:“哦,黄局长,你该去。另外,你也帮我向他问个好吧,这没几天就过年了,之前也不会再开大会了。你也可以告诉他,明年上来我们会考虑他去人大的事情。当然人大副主任这个位置不大可能,我们会安排一个最适合的岗位给他。”
梁健说了声:“谢谢。”他感觉,胡小英让他带这个信,其实也是送梁健一个人情。
车子先把胡小英送到了酒店,瞧着胡小英走进酒店的美妙背影,梁健身体不由有些发热。胡小英并不是有意扭动腰肢,不过她走路时自有一种魅力,可以让男人忍不住盯着她看。
司机随后将梁健送到了黄少华家所在的小区,梁健下车前,司机说:“多喝点。”梁健笑了笑说:“今天晚上你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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