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救我!”我一声大喊,直接从床下翻身而出,女鬼的长相也终于显露出来,脸色煞白,仿佛涂了厚厚的一层粉。这时候女鬼突然张开大嘴,露出一口漆黑的尖牙,我浑身发麻,转身就跑,可我脚下一绊,被纸人抱住了一只腿。
咣当!
我家的屋门被张爷爷一脚踢开,他脸色一变,配合脸上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不好!有人暗中作祟!镇山,快带小男离开,把他藏地窖里,用破邪符把地窖门封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能让女鬼跟小男成了亲,否则就更加麻烦了。”说完纸人张丢给我爷爷一张黄色的符文,我爷爷一咬牙,说了一句师兄保重,拽着我转身就跑。
我家地窖挖的深,我爷爷打开地窖,用鸡血在我额头上飞快的写着,不一会,他把地窖的门关上,还贴上了符纸。
我手里还有爷爷塞给我的一张不知名的符纸,心惊胆战在地窖里藏着。
外面打斗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爷爷回去帮忙之后二老好像稳住了局面,我听着‘自己’在外面的惨叫,头皮发麻,是那纸人的声音。过了好一阵子,外面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陈好男……”一声轻轻的呼唤在我耳边传来,一丝丝凉气吹的我耳朵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是大姐姐的声音,自从知道大姐姐会要我命之后,我就更加惶恐。
“陈好男……”声音再次飘来,我硬着头皮转过身,手里还握着爷爷给我的护身符。
还好,身后是冰凉的土地,我松了口气,甩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吱嘎……地窖的门发出缓慢的声音。
一瞬间,我从头麻到脚,当我再次转过身时,地窖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咯咯咯……你怎么躲这了。”熟悉的笑声,熟悉的语气,但这次我再也没有任何幻想。
大姐姐惨白的脸正对着我,眼睛大大的,眼球黑白分明。她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而今天她却穿着一身血红嫁衣,仿佛一个待嫁的新娘一样。
我心里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娶了红果儿,于是我壮着胆子握着手中的符纸就要向她拍去,啪,一阵火光,符纸化作一团火焰,可大姐姐却完好无损。
“咯咯咯……昨天还说敢娶我来着?”大姐姐笑的很冷,眼神冷冰冰的,我感觉地窖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大姐姐,放过我吧!张爷爷说我们人鬼殊途,我还不能够跟你成亲,只求你放过我……”
还没等我说完,一只冰凉的手指,就像冰块一样,在我胸前凭空的画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突然想起爷爷说过的鬼画符!
难道这是鬼画符?我瞪大着眼睛,身体一动不能动,只见红果儿一道符画完,我浑身越来越冰冷,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在了心脏里了。
此时此刻我心里就一个想法,完了,我死定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被大姐姐拉着走。紧接着,我眼前的景象一变,我竟然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庞大的仪仗队,旁边的人穿着古色古香的衣服,跟我拱手道喜,不一会,一个轿子停下,我牵着里面的新娘,在鞭炮声中走进厅堂。
尽管我的心里面不断的告诉我自己不能够跟红果儿成亲,可是我的身体却压根不受我控制。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亲的流程也走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应该就是拜天地了吧。
和我想的差不多,突然响起一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敬茶……而我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不受控制的融入到喜庆的环境中去,我拿着红绳缠着的竹条,满怀期待的、轻轻的挑开新娘的盖头。
“天地为证,陈好男、红果儿结为夫妻。”随着礼官宣词,气氛再次变得极为热烈。
“相公。”大姐姐害羞的叫到。
“娘子。”尽管心里面煎熬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我依旧不能自主的说。
这时候,大姐姐脸色突然一变,有生气,有无奈,最后叹口气道:“相公,来不及入洞房了。”说完她把我按到,然后在我双眼里滴了两滴液体,“以后不可以怀疑我哦!”她朝着我眨了眨眼。
我眼睛仿佛结冰了一样,疼得我快要叫了出来。
朦胧中,我看见大姐姐,她的样子仿佛刻在了我的脑子里的最深处。鸭子会把看到第一眼的东西当做自己的妈妈,而鬼的眼泪会让人永远把她记住。红果儿把她的眼泪给了我,而她也永远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周围温暖的温度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眼睛刺痛的感觉传来,我揉着眼睛,却一直不敢睁开。旁边传来了纸人张和爷爷的声音,还有拍打我脸的感觉,“小男,你怎么了?”
足足过了十分钟,我的眼睛才停止流泪,我拿着毛巾擦干,缓缓睁开眼睛,爷爷关心的看着我,旁边的纸人张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还有些脏。
“我这是怎么了。”我眼睛有些怕光,用手半挡着眼睛,而现在都已经是白天了。
爷爷叹了口气,把窗帘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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