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回去又跟徐晓雅吵了一架,从早晨在山里跟杜箬吵架的事一直扯到孩子出生之后在哪里做月子的事,最后他盘子一摔,解了围裙就撞门走了出去!
这已经是姜浩记忆中第N次因为跟徐晓雅吵架而“离家出走”。
一开始吵架,徐晓雅会拍拍屁股回娘家,一是因为那时候她肚子还没有这么大,行动比较便捷,二是因为“回娘家”这一招数对他姜浩还有点威慑力,可是故伎重演太多次,姜浩也不再巴巴地去她娘家求她回来,而徐峰林也会劝她,夫妻生活,别总是怄气,所以慢慢的,徐晓雅便也不再往娘家跑。
可是没想到,现在姜浩倒学会了往外跑,一句话说不对头,他就撂摊子滚人。
他是真的见她头疼,她不走,只好他走了!
顾澜最终给任佩茵挑了一枚镯子作为寿礼。
乔安明在寿辰当日的早晨才从桐城赶回来,宾客都到齐了,他才姗姗来迟地进包厢。
乔安明不喜欢铺张,所以任佩茵的寿宴也是搞得极为简单,大家长落座,所有受邀的亲戚才敢找位置坐下。
任佩茵坐在上座,旁边是乔安明和顾澜的位置,江磊也出席,带了老太太最爱的盆植。
顾澜将寿礼献上去,很精致的绸面盒子,打开是一枚镯子。
“妈,我也不知道您想要什么,前几日去拍卖会,看到这枚镯子,觉得成色很好,就拍了下来,当寿礼送给您…”
东西是好东西,上等的蓝田墨玉,温润质地,可是任佩茵只用眼梢扫了一眼,接过来直接合上盖子就递给了旁边的陈妈收着。
这样的身外之物,她不缺。她缺什么?她想要什么?全世界估计都知道,顾澜会不知道?
刚好几个亲属的孩子从面前跑过,一阵喧闹的笑声,孩子的奶奶在后面追着骂:“兔崽子,都给我坐好别闹,也不看看场合到处撒野…”
任佩茵的嘴角终于抽了抽,眼光从那群孩子身上收回来,看了眼顾澜,最后定在乔安明身上:“我过了今天这个寿宴,就算是66岁的人了,大半截身子埋到了土里,指不定哪天就一病不起了。你们也算孝顺,该买的不该买的都舍得买给我,可是我心里到底最想要什么,你们应该清楚。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孩子的事,希望你们好好打算一下,这不是为我,是为你们自己。”
话音毕,老太太尖瑟的眼神又飘回顾澜身上,顾澜抱着双手,索性将头别过去。
当时主桌上坐的都是乔家格外亲近之人,所以这段对话,任佩茵也是没什么顾忌的,见顾澜毫无心气的样子,老太太只能摇头叹了口气。
乔安明心里很快阴下去,他是真不愿意再替“孩子”这件事,可是碍于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辰,当场宾客这么多,他也不能发作。
老太太终于宣布开席,乔安明先坐下,然后拉了拉站在身旁出神的顾澜:“坐吧,我叫服务员起菜。”
顾澜似乎没听见,依旧看着不远处闹腾的那几个孩子。
任佩茵嘴角阴阴笑了笑,将陈妈手中的绸缎盒子接过来,将那枚镯子戴到了手上,不冷不热的一句:“顾澜,坐吧,镯子挺适合,你费心了。”
这便是生活,外表看着华丽的乔家,内子里,冷萧得很。
一整顿饭,乔安明心里都像憋着一口气,脸色也很沉,大家长不开心,台下的宾客也闹不到哪里去,所以寿宴早早结束,乔安明在离席前接到下属的电话,因为散场,包厢里吵得很,所以他便不动声色地往包厢外走…
公事电话,他站在走廊的楼梯口交代完毕,正准备收手机的时候想起了杜箬,之前几天他特别忙,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去见她,不知道她的手有没有好一点,便趁着旁边没人,乔安明就拨了杜箬的号码。
杜箬当时在洗澡,手机就放在抽水马桶的盖子上,因为手不能碰水,她便洗的盆浴,右手受伤,左手做事,动作自然不协调。
刚好乔安明的电话进来,她倾身用伤的右手勾过手机接起来。
“喂…在哪儿?”
“洗澡呢,你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那我挂了,不说了…”乔安明嘴角总算有了一点笑,心情好转,就想跟她闹一闹,杜箬赶紧嘟着嘴撒野:“别,你敢挂了试试!”
“哈哈……”乔大叔的浅笑变成大笑,或许也只有杜箬能够让他发出如此爽朗的笑。
“你在哪儿呢?寿宴完了?”
“嗯,正准备回去,所以抽时间给你打个电话,你伤口不能碰水,怎么还自己洗澡?”
“那我不自己洗,难道你帮我洗?”杜箬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这话太过暧昧,立马就羞得没声了,乔安明听到那头有些急促的呼吸,笑意更浓:“只要你不反对,我不介意帮你洗澡!”
“去,你这么忙,若是等到你有时间给我洗澡,估计身上都长虱子了!”
“哈哈……怎么会,行了,既然你在洗澡就不说了,当心受凉,我明天就能回桐城,抽时间去看你…”
“好…”杜箬闷闷回了声,却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乔安明不明,又问:“杜箬,怎么了?还有事?”
“没有,就是…有点想你…”
乔安明一怔,嘴角的弧度绽得更大,用几乎酥骨的温柔声调回了一句:“我也很想你…”
挂了电话,乔安明的笑容还留在脸上,将杜箬的通话记录删除,他才收起笑容往楼下走。
而走廊的柱子后面,任佩茵的脚步定在那里,心里阴明不定。
刚才那温昵的讲话口气,那爽朗的笑声,真的出自她儿子?一向森冷的儿子,居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还有那个杜箬,她似乎在哪里听过,想起来了,上回胜安的培训会,她在乔安明的办公室碰到过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似乎也叫杜箬。
脑里立刻闪过那张清丽的脸孔,随即便觉心里松了一口气。
任佩茵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一块顽石,任凭风雨或者雷电,他都始终坚硬无比,却原来还能有这么一个女人,能够让他舒心的笑,温柔的哄。
杜箬,杜箬……老太太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笑意更甚。
乔安明在书房里工作到很晚,披着睡衣回卧室,发现顾澜还在床上翻杂志。
“怎么还不睡?”
“等你…”顾澜抬头,将杂志合起来放到床头。
乔安明微微笑了笑:“等我做什么?我经常加班到这么晚,又不是第一次。”
“可是人家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你了…”乔太太难得的发腻,乔安明听着心里就开始猛跳,但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脱了睡袍,和衣躺进被子里。
很快旁边就有手臂圈过来,开始解他睡衣上的扣子,顺着衣角边缘探进去…明明是很温莹的抚摸,乔安明却觉得胆战心惊,但还是忍着,直到顾澜开始将嘴唇凑过去吻他的脖子,他才轻轻将她推开。
“今天太累了,明天我5点就得起床去桐城。”
“可是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做了。”顾澜的手依旧圈在乔安明的脖子,略微委屈地声讨,乔安明苦笑,将她的手臂解开,很快钻进被子背对着她。
“睡吧,太晚了,下次。”
……
原来爱一个人,身体和感情都无法分离,他对杜箬的欲望,原本只以为是感情里的添加剂,可是当顾澜触碰他的时候他才发现,早就对杜箬沉迷,从心到身体,根本无从收拾,不然不会对着顾澜的时候,满脑子看到的都是另一张脸。
任佩茵绝对是行动派。
当天晚上就给彭于初打了电话,她也算心思缜密,知道直接问会起疑,所以就绕着弯问。
“于初啊,最近武穆山那边出事,你应该很忙吧。”
“还好,武穆山那边不是我管的,所以我不需要负责,但是乔总确实很忙,现在好多时间都在桐城那边。”
“这样啊,我也是这么觉得,不然也不会成天见不到他人,你看我还得跟你打电话。”老太太呵呵笑了笑,顺着话题说下去:“对了,武穆山那边是不是有专门的负责人?”
“是的,另外的一套管理班子,是乔总在桐城新招的人。”
“哦,我都没去过桐城,有机会要去看一下,中药是好东西啊,有机会让安明带我去看看。哦对了,今天我66岁大寿啊,你怎么没来?你看你跟了安明这么多年,我都把你当半个儿子呢,有时间来瞧瞧我这个老太婆吧,别总是说忙啊忙的…”
“是,一定,有时间一定去…”老佛爷发话,彭于初战战兢兢地回应。
真奇怪,怎么突然老太太给他打电话?真的是因为他没有出席她的寿辰?
任佩茵挂了电话,心里有些为难。本以为可以从彭于初心里套出点话,这样看来,他是不知道的。难道还得她自己亲自去趟桐城?再等等看吧,从晚上乔安明跟杜箬的通话可以听出,两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发展得很深,任佩茵有些得意,只要儿子肯松口,那么她想要个孙子就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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