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王桂花没有流泪,她表现出了一副女人的坚强。二十年的婚姻对于她来说或者就是煎熬。王桂花用了二十年才解脱,可是现在仍有那么多像是王桂花一样的人,她们能够解脱么?
王桂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抛到了脑后,她开口说道:“不过二十年都过来了,我们也离婚了,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今年四十二岁,我二十岁就嫁给了他。二十年来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只是折磨。”
徐一曼忍不住叹口气,她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至今依旧是孤单一个人。期间她试着出去寻找过,可不论是年龄还是职业,都让别人退避三舍。徐一曼有时候想婚姻到底是什么,是将就个人过日子,还是等待那个他的出现。
“那李二蛋就同意了?”邵老对于情情爱爱的已经不感兴趣了。
“是。”王桂花也有些诧异:“之前我认为李二蛋这种人是绝对不会和我离婚的,在这种大男子主义人的心中,离婚只有一点,那就是丧偶。我当时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与此同时也已经找好了律师。”
王桂花给众人的水杯中填了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二蛋当时就同意了和我离婚,并且所有的财产他都不要,相当于是净身出户了那种。他说闺女还是和妈妈在一起好,也没有争夺抚养权。”
邵老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这倒是有意思了。按道理来说,这房子是李二蛋父母买的,写的是李二蛋父母的名字,就算离婚,李二蛋也完全可以把这房子拿回来。但是李二蛋非但没这么做,并且连自己孩子都“不要”了,这实在是个问题。
邵老询问道:“李二蛋转到火葬场的这五年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听到了邵老的话,王桂花的头点的就好像是波浪一样,她说道:“他自从不跑货车了,就到各个地方去应聘,结果给人当司机被人都嫌他没有文化,而且年龄也大了。我劝他开个修车厂,找两个工人,他也不干,他说都是村里来的哪里会做什么生意。”
王桂花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左右,他有天回来说找到工作了,开灵车的工作。我觉得这个工作有点邪门,不好,但他还是干了,一干就是五年。但是他干了一年左右,整个人就有点神神叨叨的,有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
“后来这样持续了挺长时间的,他一下班回来就躲在屋子里,不让我们知道他干啥。”王桂花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看上去有些害怕:“我本来觉得他要是这样也就算了,正好我乐得清闲,但是他后来脾气越来越差,动不动就打骂我和微微,现在他离开了,我觉得日子才真正好了起来。”
王桂花说道:“虽然我之前没有他赚钱多,但是他的那些钱都是他自己拿着,我一分都没有花过。我现在在龙城市小学当语文老师,赚得不多,但是也能给微微一个美好的生活,至于微微没有父亲,我想,有这样一个父亲才是微微的不幸。”
邵老不置可否,看着那个玩具熊。
“总之他做的这一切我已经不能忍受了,便离婚了。”王桂花说道:“虽然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正当的职业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但是我真感觉,自从李二蛋当了这个灵车司机后,整个人都变得阴沉沉的,简直不像是个活人。”
“好。”邵老站起了身子来,说道:“那么我们就先调查到这里,如果有什么发现,还请直接拨打110。如果我们有什么发现,说不准还会来叨扰您,见谅。”
王桂花说道:“看您说的,如果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就来我家找我,马上要中午了,我也要接女儿放学了。”
袁军开口问道:“这李二蛋和死人呆着的时间长了,是不是激发出他恋尸癖了。要不然就是两个人长时间没有夫妻生活,这个李二蛋总得找什么东西来发泄?再不然就是李二蛋被人下了降头了,中邪了。”
徐一曼耸耸肩说道:“哪有什么降头,我看李二蛋本身就是个潜在的恋尸癖患者。不过这种患者一般从很小的时候就形成了,像是李二蛋四十多岁了才这样的并不多见,很可能他以前就接触了尸体了。”
“以前?”江河问道:“指的是开货车的时候?”
徐一曼摇了摇头:“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能确定。”
众人刚准备去找个饭店吃饭,刘队长那里就已经有了消息了。根据刘队长的走访调查发现,在火葬场附近有一个制作海绵的工厂,在那个工厂里,有一个女工失踪了。经过图片的比对,发现失踪的女工正是这个被藏在了火葬场里的人。
死者叫做朱亮,二十三岁,海绵厂一名普通的女工。四天前这名女工离开了员工宿舍,再也不见了踪影。由于海绵厂工作的枯燥和繁重,人们都以为这个年轻的姑娘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偷跑了。
后来有人给朱亮打电话,朱亮也不接,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之后同宿舍的女工报了警,警察也受理了这个案子,刘队长通过照片比对,发现了失踪的朱亮就是被掏了内脏的尸体,于是马上将消息告诉了邵老。
邵老说道:“海绵厂啊海绵厂,看来我们要找到尸体肚子里海绵的出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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