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狗皇帝啊!”
一阵阵骂声忽然从一座宅子里飘然出来。
这座宅子距离那座新修建的宫殿不远,按照打探得来的消息看,这里便是那些木匠工人们住的地方。
当时朝云等人便是打算从木匠们查起,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么碰巧的事情。
有趣,很有趣。
朝云与横艾相视一眼,皆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旋即便笑了起来。
“那就进去看看?”
“当然。”
两人推开虚掩的房门,一眼看去,才知道大骂当今天子之人,竟然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木匠,此时的他手里拖着一个酒壶,正斜靠在宅院中间的一根大柱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水。
看样子已经喝了很长时间,院子里到处都是酒水的味道。
那老木匠仰头看着天,断断续续地骂道:“那个天杀的天子……竟、竟随便杀了我心爱的大弟子……还我大弟子的命来……昏君!昏君啊……”
朝云、横艾与强梧慢慢走了上去,朝云开口问道:“这位师傅,请问您弟子怎了?”
老木匠斜瞥了眼朝云,含糊道:“我大弟子……被那个昏君……砍了……”
“砍了?”
老木匠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个昏君……什么不爱……就只爱拼命盖宫殿……最近说什么要盖金镛台……要盖得比他爷爷邺城的铜雀台更宏伟……而且……他以为盖屋子容易啊……要我们在一年内就完成主殿……我大弟子进度赶不及……他昨日来巡视……一个不满意……便把他砍了……”
强梧微微皱眉:“果然与我们调查得来的结果一样……此人怎会突然变得如此不堪?”
“慢着……你们……又是什么人?”老木匠这才醒悟过来,转眼看着朝云等人。
朝云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老丈人,不瞒你说,我们也与你有类似遭遇。我们乃辽东公孙渊大人部下……那昏君要我们自幽州调度玉石,送至洛阳。幽州至京城路途遥远,我们运送迟了……那昏君便把负责运送玉石的督运官给捉了起来,说要严厉治罪!因此公孙大人派我们前来京城设法营救,并向那昏君寻讨公道!”
“原来……同是那昏君的受害者……”老者放下新来,扶着柱子踉跄起身,便拉着朝云等人往里面走,“来……来来……我请你去喝几杯……”
朝云连忙拒绝,正色道:“老丈人,我们仍有要务在身,不便如此。倒是上书至今,依旧石沉大海……我们打算趁他巡查工地时,向他当面投递奏章申诉,您可否知道他何时会来工地巡查?”
老木匠回想片刻,自顾自说道:“金镛台主殿已粗略完成……他为了紧盯他殿进度……所以经常……经常夜宿主殿寝宫……”
“夜宿盖到一半的宫殿?真没想到这昏君,对盖宫殿如此热衷?”朝云颇感讶异。
老者冷笑一声,不屑道:“他以为……宫殿规模比他爷爷……武皇帝铜雀台更宏伟……他、他就跟爷爷一样伟大了……笑死人了……呸呸!”
“确实,确实!”朝云附和两句,问道,“请问老丈人,若我们明日前往工地,能否遇见他?”
老木匠摇了摇头,摆手说道:“你们白日去工地……也绝遇不到他……他身边侍卫一堆人……肯定会把你们拦下……你们若有胆量……就直接闯他寝宫吧……他、他一定睡在里面……”
“从密道直闯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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