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尔蔓并不总在东亚待着,可就因为闻哥投的那些酒店公寓与其后的小镇整体开发项目,有名义上的巴士酒店,谢尔蔓挂名,他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心安。
等到谢尔蔓因为红海沿岸开发,把内地的小镇整体开发项目,正式转交给了恒发基建与富贵荣华地产集团,荣克还不担心什么呢,闻哥反倒又莫名其妙的心慌了。
因为战闻从骨子里就信不过李恒发跟崔富贵,因为那俩人与他出身一样,也是半文盲。
要么说同行相轻呢,半文盲都瞧不起半文盲了。
“七个小镇子,一共才多大点盘子?”
荣克理解又不太理解闻哥的心理,总觉得战闻还没前几年稳,越发给他以惶恐的感觉,以前能当机立断的事,现在却总是显得优柔寡断,令他非常反感,“你担心个什么?”
“国内七个,国外多少个?未来有多少个?”
战闻面对荣克不耐的目光,喟然一叹,“小克,我跟你说真的,你闻哥想挣点安稳钱了。”
顿了顿,补充道,“少挣点,哪怕不挣钱呢,能维持住,让跟我的有碗长期的饭吃,就行了。”
“吃长寿面呢?多长的面够吃一辈子的?”
荣克嗤笑道,“给我也找一碗呗,我自己都找不到这么长的长寿面,哪给你找去?”
“…我这辈子,最骄傲的,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多给了你20个。”
战闻神情复杂,眼神中有一抹怅然,唏嘘道,“蹿的太快了,小克,真的太快了。我不是说你啊,你是非人类,可你闻哥是正常人啊。蹿的太快,才发现会自卑的啊。”
“呦,你咋不自残啊?”
荣克仍是不以为意,轻松道,“越有钱越自卑了?那还不好办,给我,我帮你花了。我正打算广收天下孤儿,建个世界孤儿院呢。收它百万义子,我来当义父。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小家伙懂得感恩,我就有上万死士护驾啊,浩南哥都不敢跟我PK。”
“你别跟我扯淡,我跟你说真的呢。”
闻哥有点急,突然沉默了一下,又是自嘲一笑,诚恳道,“我以前你知道,进三九,阳光都是拖鞋裤衩,真没觉得丢人,也不是故意这么标新立异,就没想过丢不丢人的问题,真没这根弦。”
顿了顿,又道,“可是现在啊,我跟内地挂着这代那表的老总,政府的官员,跟港澳的名流,私下坐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可一到公开的场合,别说什么慈善,义演,论坛了。就是人家私宅办个聚会,我杵进去,都感觉自己多余。显得太突兀,表面故作潇洒,心里头绷的我都快断了,真是坐立不安。”
“这很正常,你只是怕上镜,内向。”
荣克没觉得这有什么,“我也是个害羞的人,看见镜头我也紧张,余光都偷摸着看镜头,生怕表情不酷,POSS不好,人摄像把本就长的没有特点的我,拍的更锉了,我也是个内向的人,咱俩一样,我理解你,没什么。”
“你…你你理解个屁。”
闻哥真急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气道,“我能跟你一样?你跟那么多外国人面前扯淡都谈笑风生,单口相声一样。你跟我一样?人一多,人让我说两句,我脑子都断片。
我为了跟上节奏,底下也学啊,银行派的,私人请的,品酒师,鉴品师,礼仪老师,英文老师,都是原装进口的啊,全外国老师。
画啊字啊碗啊都拍了几个,就是拿拍卖会当慈善义卖场合练呢,马勒戈壁的,我小学都没这么认真学过。”
荣克听的刚想笑,一旁的大佬亨,鱼仔,李倾与徐丽就先笑出了声,反倒正在整羊肉的巴彦夫妇与其木格一脸的莫名其妙。
“有啥可笑,可笑我就不是那块料啊。”
闻哥一瞪眼,朝矮床上一坐,拍着大腿唏嘘道,“真不是当明星的料,只愿隐于幕后啊。放高利贷的时候,没觉得放个高利贷有啥难度。等认识一帮监管的官,银行的人,才发觉里面那么多道道。
政策上的条条框框,运作上的弯弯绕绕,那么多陷阱,我一点都不觉得金字塔有啥了,我感觉我能活到现在,我自己就是个奇迹。”
这下荣克真笑了,欣慰的笑,自豪的笑,闻哥还是闻哥,初心未改,本性未移。
“不想接着学让自己难受的礼仪,又想做回自己了,不想抛头露面了,对吧?”
荣克笑着点头,侧身拍了拍坐在一旁的闻哥肩膀,安慰道,“这不难啊,你愿意藏就藏,愿意宅,就宅着呗。”
“我就想把小镇干好了,这个我感觉稳,又有我投进去的余地,。”
闻哥没把荣克的贱手从肩头打开,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实际上是想把巴士酒店的物业管理接过来的,能安排不少这些年跟着我的人,让人起码有个小头的差事,一人领一票保安与服务员,也不算委屈。”
顿了顿,失落道,“可谢小姐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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