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洪水猛兽般扑过来,眼泪仍在我的眸子里打转。
看着昏黄灯影下的校园,我苦笑了声,脑子里回旋着骆书记那些刁蛮的话,踩着油门就心灰意冷离开了这个地方,有种再也不想回来的冲动。
行驶在繁星摇曳的落寞街道,我内心的执拗和苦闷,比上次带着韩佳梅兜风都还要厚重千百倍。在血红的眼圈中,我能感受到孤独和痛苦被现实不断唤醒。
在我最需要帮助,最需要陪伴的时候,谁能理解我?谁能关心我?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关咏琳说的:“天皓,你只需要记住,姐姐很爱你就够了。”
于是我立刻改变方向朝北大街驶去,然后将车停泊在社区低下,关咏琳那辆梅赛德斯的旁边。
乘坐电梯抵达楼层后,我站在那扇无比熟悉的门前,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姐姐,我在你门口,让我进去,好吗?”我给堂姐发消息。见她迟迟没反应,我又发送:“姐姐,我心里好难过,我现在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陪我说说话,好吗?”
然而三分钟,五分钟都过去了,消息仍然没有回复。这样,我只能缓慢地敲了敲门:咚!咚!咚!如果关咏琳在家的话,她一定可以听见。
可惜她依旧没来给我开门,只发消息过来:“你找我,是因为妍书走了吗?还是你打算兴师问罪?”
此时此刻,我已经负担不起任何煎熬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回复她:“姐姐,我没有怪你,请你相信我好吗?”
关咏琳立刻发来:“天皓,你回去吧!姐姐想静静,等放国庆假了我来看你;明天还要读书,你快点回去休息,听话!”
呵呵,读书?我已经无比厌恶这个词语了。我热爱阅读,热爱写作,也是个博览群书的人,可在学校眼里就是垃圾。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五年制的学生,所以你活该遭人唾弃。
然而关咏琳已经不再回复消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也许我真的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了吧!
就在我进入轿厢,准备往停车场去时,韩佳梅发消息过来了:天皓,你谈话还没结束吗?都十一点多啦!
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关心我,顿时涌起股股暖意,当即回复:学姐,我正在回来的路上,谈话已经结束了。看见她发来‘开车小心’,我便发动引擎,锁上屏幕朝静安路驶去。
社区还是那么安静,我给磊哥报了个平安,说已经安全到家。看到他回复:天皓,别想太多,学院就是这么坑,有什么办法呢?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拧开门锁,我把自己融进那晦涩的阴暗中。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外面路灯透过玻璃掩映进来的微弱荧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双温暖的臂膀就缠在了我的腰上。
“天皓,你终于回来了!”韩佳梅声音颤抖地说:“苏语嫣跟我聊天,说从走廊路过的人,都可以听见办公室里传出的争吵声。”
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想开口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里乱作一团,尤其是陈妍书发来的消息。
“学姐,我觉得好累。”我迟疑半天才说:“谁读书读成我们这样?我觉得好憋屈,真的!我们什么也没干,处处被人骂,处处被人压着脖子。”
韩佳梅捧着我的脑袋,轻声问:“天皓,骆书记怎么处理的?”
“把我开除,必须开除!”我万分委屈地说:“这帮人现在串通一气,把是非全部颠倒,并且那些学生和老师,他们也全部听信了邱振宇和文学社成员的片面之词。”
说到这儿,我眼泪就流了下来:“学姐,我真的好后悔来这学校读书,我从头到尾都没打过人,连脏话都没说一句,可学校现在却把过错全部推给我。
说我们仗势欺人,呵呵!如果我们真要仗势欺人,估计邱振宇和曾晓恒现在已经一命归西了!结果还要把我开除,谁能理解?”
韩佳梅的脸色有些变化,她安慰道:“天皓,学校那些领导本来就不讲道理,学生都比较温顺,他们已经欺负习惯了。”又提醒我:“还是告诉咏琳姐吧!她肯定有办法的。”
算啦!我在晦暗中摇头:我不想让咏琳难过,更不想让她失望,并且这事情闹成这样,我们越是辩驳,人家就越觉得我们仗势欺人,甚至死不认错,还能怎么办呢?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那群人屈打成招,把你开除吗?”韩佳梅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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