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头紧紧哽住,肩上的伤似乎也失了痛觉。
我听得祁南城叫我,我说,“这是罗瑶的儿子,你听见了吧!”
亮亮大概认为我是他父母的朋友,所以收起了哭声,怯生生又大着胆子拉着我的手,“阿姨,我妈妈已经一个月都没来看我了,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知道,你先跟阿姨回去。”
对上祁南城那双阴冷的瞳眸,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南城……”
祁南城剑眉拧着,“肩膀是不是不想要了?”
我一怔,缓缓摇头。
祁南城将我打横抱起,亮亮见我要走,慌张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力道正好扯到我受伤的肩膀,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嘴唇都顿时失了血色。
“放开。”祁南城低声道。
亮亮被吓哭了。
我忍痛说好话,“你都说孩子是无辜的,你何必这样疾言厉色对待一个孩子。”
“因为他伤的是你。”
“阿姨别走,亮亮害怕。”亮亮摇着我的胳膊撒娇不让我走。
这是怎样一种想死的感觉啊,像是骨头散架,更像是骨头被砸碎,都是钻心的痛。
我终是受不住,痛晕了过去。
………………
我醒来的时候,肩膀已经用夹板体外固定,说是粉碎性骨折,情况不是很严重,预计一个月可接上骨头并且痊愈,而且没有后遗症。
一个月?!
我看着祁南城的瞳眸,我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能不能有更快的痊愈办法。”
祁南城摇头不语。
我继续央求,“南城,真的,我现在时间紧迫。”
“早知如此,那会就不该救我!”祁南城突然失声对我大吼。
我虽然被他吼的一愣一愣,却也听得他满满心疼的责备,“你说你上来挡什么挡?想美救英雄?!”
我撇了撇嘴,摆摆手,“行了行了,当我没说。”我见他脸色更差了,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知道你身手不错,能以一敌三,但是那不也是突发状况嘛,我这也是本能反应。”
“真的?”祁南城忽而挑眉,语气里夹杂了几分欣喜,“你舍命救我,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
“说爱我。”
“……”
祁南城盯了我三秒钟,气的开了嗓子吼我,“你伤的是肩膀,你语言神经在肩膀上吗!你哑巴了吗!”
“你……”我支支吾吾的开口,话还没讲完整就被另一个人接了去,“祁总,您怎么了?”
我疑惑抬头,看到周然领着亮亮推门进来。
亮亮见到我,扑到我的床前,“阿姨……”
周然说,“祁总,您语气太重了,这样会吓到储小姐的。”
祁南城瞳眸一深,意味深长的瞧了周然一眼,一字一顿,“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这样说我?是梁静茹吗?”
“是储小姐给我的勇气。”周然成功把矛头又丢向了我,“要知道,储小姐是您的救命恩人!”
我简直欲哭无泪,周然,我可真的谢谢你啊。
看到亮亮,我猛然想起了什么,“周然,那个男人这样了?”
“已经在医院救治了,没有生命危险。”
我又看向祁南城,“我爸的保险柜呢。”
祁南城指了指墙角,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嵌入式的保险柜已经被挖到了这里,而且门是被打开着的。
我心下一怔,难道先我之前已经有人偷了遗嘱了?
“遗嘱呢!”我问的时候都快急哭了。
祁南城说的不咸不淡,“说爱我。”
我瞥了眼周然和亮亮,示意有外人在多不好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周然把亮亮一搂,然后快速走到门边,说,“我还有点事,先不打扰了。”
屋里顿时只剩下我和祁南城两个人。
我一脸懵逼,反应过来之后捂住肩膀哎哟哎哟喊痛来耍赖,可发现祁南城不为所动,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祁南城突然起身,我以为他要请我吃爆栗了,我下意识捂住额头并转头,却被他掰正了脑袋。他在我的唇上印了一吻,然后还惩罚似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这小嘴巴真是硬,我得想想法子怎样才能撬开!”
我蓦地羞红了脸蛋,连肩膀的伤都觉察不到痛了。
祁南城把遗嘱放在我眼前,“诺。”
我颤抖着手接过,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流下来,我喜极而泣,“我现在哭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祁南城笑,宠溺又温润,“何止丑,简直丑出天际。”
我嘟嘴嘟囔,“快给我擦眼泪,眼泪糊我眼睛了,我看不见字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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