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很久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决堤了,我双眼弥漫了水雾,轻咳了一声之后,我努力冷静下来,捏了他的腰,“你来了就行了,还说这些让我感动的话,你不许说。”
我怕我会受不了崩溃。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庆幸在这个关头,厉予谦一如既往的站在我这边,我轻轻的拥抱他,叮嘱他:“就算我不能出去,你也不能跟裴红瑜在一起,我讨厌她。”
“我也讨厌她。”
厉予谦拍了我的肩膀,动作很轻柔,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我,眼皮子在打架,我打了一个哈欠,厉予谦轻轻柔柔的在我耳边说:“别担心,睡一觉,小轩那里我安排好了,我送他去了蔺启明那里,他们会暂时帮我们好好照顾。”
我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在杜唯一那里,我也可以放心。
厉予谦把我抱到了简易床上,我迷迷糊糊的躺下来,他对陆放叮嘱:“好好给我看着人,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我心里暖呼呼的。
我一连待了几天,厉予谦也没有过来,陆放倒是时不时来看我,还有杜唯一和袁艾,听说最近闹得人仰马翻,厉予谦没有时间来看我也在情理之中。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陆放没在,我握住来探视我的杜唯一和袁艾的手,我问:“你们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这辈子不能出去了?”
杜唯一和袁艾都很为难的看向对方,杜唯一安慰我说:“你别想太多,陆少神通广大,绝不会让你在牢里一辈子的,你再继续住几天,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不相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厉予谦不会这几天都不来看我。”
杜唯一叹了一口气,“你跟厉少真是好事多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厉柔柔醒了。”
“那我……”
我的惊喜很快被杜唯一浇了一盆冷水,“你先别高兴,我们都情愿她没醒,她醒来之后一口咬定是你伤的她,还煞有介事说裴红瑜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害的。”
我惊呆了,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厉柔柔怎么能颠倒是非?她是失忆了,还是被催眠了?
我无力吐槽,杜唯一和袁艾继续安慰我,她们说厉予谦会争取让我早日出去。
之前我来的时候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等厉柔柔醒来之后,我就会没事,厉家也会重新接纳我,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监狱里面变得非常冰冷,明明天气正在逐渐转暖,可我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我抱紧自己,她们也不好再说下去了。
我主动跟她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处理好,小轩……”
杜唯一明白小轩对我的重要性,她拍着心口保证:“我不会让人欺负小轩的,你可以放心,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我们都会等你。”
我重重的点头。
她们走了之后,我恍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怪我进来几天,厉家的人都几乎没有来看过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厉柔柔醒了,但是她口中说出来的,我才是杀人凶手。
我无法想象。
沉寂了两天,厉予谦终于来了,他的下巴是青黑的胡茬,我猜得到,这几天他肯定没少为我奔波。
“我相信你,予谦,我相信你会把我救出去。”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我也想跟我的家人在一起。
厉予谦握着我的手,语气无比凝重,“我可能……”
他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肯定发生了让他感到为难的事情,我安慰他:“没关系,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我会等你,真的,我不会说谎骗你。”
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形成了默契。
目送他离开,我忍不住哭了。
哭了整整一天,陆放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说厉予谦要娶裴红瑜了。
陆放说:“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
我呸了他一口,“老娘不需要你笑话,老娘现在心情好得很。”
“哎,你们女人真是喜欢口是心非,承认一句就有那么艰难吗?不过我觉得,予谦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没准这只是无奈之举。”
陆放说,厉柔柔的父母多次去闹,不仅如此,裴红瑜的父母也是,据说裴红瑜的父母拿出了一份报告,说以后裴红瑜很难怀孕了,他们都想让我坐穿牢底。
本来这件事情如果警方没介入,厉予谦可以早点把我送走,但如今,一切都纳入了程序,纵使厉予谦家大业大,也没有办法堵住悠悠之口。
我真的要妥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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