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疆道:“不急。半魔手咒并无头痛之症,想是鱼姑娘饥饿时间过长,气血不畅,待本宫引你去厅外走走,定能缓之。同时也告知你一些在水榭逗留的戒律,免你惹祸上身。”
鱼火客心道:这里说是守卫森严,如何个森严法?具体情况现在不知,白天还真不一定有机会探看这水榭的脚路,这是一个机会。当下赶紧道:“谢太子。”
鱼火客跟在田辟疆身后迈出大厅,而他随行的下人,仅所谓的“车夫老奴”一人,此人城府甚深,不发一言,面无表情。
一行人出得厅堂来到大天井,田辟疆仰头望月,忽然一声轻叹,道:“鱼姑娘实不相瞒,本宫乃齐国质子,空天水榭不过是燕国禁足本宫的囚牢。”
这一点鱼火客早已猜到,田辟疆此刻说出来她内心毫无波动,但表面上还是惊讶道:“啊……”
田辟疆点点头,道:“鱼姑娘无需惊讶,一会本宫所说戒律你只要审慎对待便会无事,否则惹祸上身,本宫亦救不了你。”
鱼火客也进入了角色,装出动情地样子,道:“太子宅心仁厚,三番两次营救民女,如此热心肠真叫民女不安。太子尽管吩咐,民女定然牢记在心。万不敢忤逆。”
田辟疆道:“如此甚好。”
说着举步朝前方走去,他们先在大天井里转了几步,田辟疆指着靠西的两个小厢房说道:“那是门房,水榭平时无人来访,故只留一人当班,就是本宫的管家田九。”摇臂一指,点了点身旁的车夫老奴,“方才设席的是会客大厅,东面是两间和合房,本是用来宴客的,水榭无客来往所以都空着,你今夜暂挑一间住下。明日午时前再搬去‘三空子’阁楼和下人们一起住。”
鱼火客赶紧道:“谢太子。”
田辟疆道:“本宫偶然救下你又收留在此,是见你有若干御鬼奇技,良才惜之,并未把你当下人看,鱼姑娘不必多心。”
鱼火客道:“不敢,谢太子。”
三人走出大天井由陪弄转到厅后第二幢房子。入目,牌匾旁吊着的两灯笼映衬出“三空子”一行字。这“三空子”是一个三层阁楼,中间现一方圆俞十丈的小园子,四角挤满一排排竹子,月光下凄冷寂静。庭心一座小假山,山上灰暗一片,夜里看不大清楚,想来也是无甚景致的,因为鼻端无一点花草的芬芳。
田辟疆道:“此阁楼乃本宫赏与下人居住,空天水榭无人来往,生人气息不足,让下人们群居于此,于他们不至于过分无聊。本宫让你住这,一是前厅的房子人多眼杂,恐被日常巡逻的燕兵察觉;二来你和下人一起住也热闹些。”
鱼火客点头表示赞同。
田辟疆道:“本宫独居在三空子阁楼后的一幢二层小楼,无紧要之事,勿来叨扰本宫。”
鱼火客当然只有点头的份了。三人转到第三幢房子,也就是田辟疆居住的地方,入目看见一个小天井,小天井两旁都有短短的陪弄,虽说是短陪弄,上面也雕梁画栋,做工不凡。
鱼火客暗道:这空天水榭三幢房子从南到北排在一根线上,若是纵起火来,南风一吹,从前厅烧到后院,那可是眨眼间的功夫,一瞬就能毁去这座水榭。顿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但瞬间即消失不见。
想着,已穿过了短陪弄,便是个大厨房,连着一个破败的小园子,正是鱼火客出现在水榭见到的第一幕了。
说话之间又转到二层小楼背面,人还未到就听见哗哗的水流声,水榭之“水”名终是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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