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出兵理由,两王腹稿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郑祐首先开口,他起兵之始用的就是“清君侧”口号,当下侃侃而谈,引经论典,说的都是刘阀之祸,“刘氏有矫旨之疑,皇位由来不正,自四弟登基,刘阀处处挟制,义安太后与刘阀把持朝政,任人唯刘……”说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士族们心中都是佩服,没想到明王不仅是打仗的一把好手,连口才也如此了得,说的情真意切,仿佛就是被刘阀逼得没办法了,无法坐视江山被刘姓所窃,摆布帝王,这才揭竿而起,剑指京城。
等他说完,众人腹诽,好话都让他说了,不知道德王又该说点什么。
郑泰神态平和,道:“言多无益,本王想请一人出来为大家分辨事实。”
众人诧异,心想明王口才已经这般了得,德王应该更是舌灿生莲才对,怎么才说一句,还是要别人来说。
祁王道:“你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些无关轻重的人……”
这句话有些重,这位老王爷显然有些警告的意思。
“祁王放心,”郑泰道,“事关先帝遗诏,唯有此人才能讲的明白。”
祁王一摆手。
门外侍卫转身离开,很快就领着一个身着素服的妇人从门外走来。
众人看清来人样貌,齐齐起身,就连祁王也不例外,高呼:“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徐徐走进内堂,立刻有人扶着她来到祁王左首,因此处是宗正府,即使是太后,也需居次位。祁王道:“皇城大火,臣等还担心娘娘,幸好无恙,幸好无恙啊。”
兴庆太后眼中含泪道,“宫内突然起火,妾幸得几名宫人拼死护卫才逃出险地,又遇到德王的兵卒,这才安然无恙。”
听到这里,明王忽觉不不妥,郎朗道:“太后娘娘无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我们现在议的是军国大事,娘娘脱险的事可容后再说。”
兴庆太后抹了抹眼角的泪,神色一敛,顿时露出几分端详威严,“妾今日来,正是有关军国大事的要紧事要说。”
众人见她神色肃穆非同一般,全场安静。
明王太阳穴突突跳动,心生警觉。
兴庆太后转过身,面对众人道:“先帝猝然过世的时候……”
祁王忽然打断道:“先帝?太后的意思是……”
郑衍过世,已然被称之为“先帝”,先帝之父,现在宗亲们以“英宗”称呼。
兴庆太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先帝……是英宗陛下,驾崩之后,太极殿的一个小太监突然也暴毙了,这事时机太巧,我就命人暗自调查。”
说到这里,堂内还有谁不知道她的意思,是指英宗的死有蹊跷。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能做声。偌大的厅堂内静的落针可闻。
祁王没想到兴庆太后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如此惊人。他皱着眉,一张脸全是褶子,“太后娘娘,恕本王多嘴,这事,您怎么今天才说呐?”
兴庆太后掩面低泣一声道:“当时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刘阀拿出遗诏,又有朱雀旗统领萧铭支撑,妾心里就是有想法也不能说啊。刘太后作风霸道,宫中上下谁不忌着义安殿,哪里还把我这个名义上的太后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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