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米粒的日子不好过,人也越发的憔悴,甚至有时晚上回家被婆婆逼着洗衣洗被,熬到下半夜才能上床睡觉,嫁过去没到二个月,人就累得病倒了。
这一病就发起烧来,人在床上躺着耳朵听到有人说话却又听不清楚是什么,直到二后天的晚上她才真正的清醒了,然后就听到了张家母子的对话,心凉了个彻底。
“妈,还是算了,反正爸也死了。”
“什么叫算了?要不是郭英,你爸能死的那么早?你现在只能是一个干事?”张母声音犀利,“你别管了,当初让你娶她,就是要折腾她,郭英犯下的债,就让她还,我就不信还不了。嫁到咱们家她就是来还债来了,你不心疼了咋地?我告诉你你不许对她动感情,她要真是好的石晚生会到外面找别的女人?还是她不行,连自家的爷们都管不住,你在等两年,等她老了就离婚,妈再给你找一个好的,那个时候你的职位也提高了,有大把的姑娘往你的身边靠。”
后面的话说了什么,孙米粒没有听进去,只被事实给打击到了,她真不敢相信是这样,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动静惊动了外面的母子,两人走了进来。
“让你干点活就装病,我们张家可养不起你这样的大小姐。”
往日里婆婆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孙米粒都会不吱声,今天却冷冷的反驳回去,“那就离婚,找你们张家能养得起的。”
张母一愣,面色阴情不定,她还没有收拾够孙米粒,怎么能就让婚离了,随后向儿子使眼色,人不等靠上前去像往天一样说好听的话,孙米粒就下了床。
“张龙。以前你妈怎么对我,我都不说什么,我想着跟你好好的过日子,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我好好的过日子,你和你妈刚刚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你不用我再重复一次了吧?我姥姥做的事是她的事,人一在都死了,你们却还记恨着这仇,把仇报到我身上来,我当初怎么看上你这样的人渣?”
见事情挑破了,张母索性破口大骂,“郭英害得我害破人亡,我折磨一下她的孙女怎么了?你出去说啊。我才不怕呢,也让大家知道知道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儿子当初娶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还有什么可怕别人笑话的?我只恨自己是个傻子,真真是报应,以前我去算计别人。现在终于报应到了我自己的身上。”孙米粒下了床,脱好鞋,又拿过外衣穿上,一直没有看身旁的张家母子,张母还要说话,被张龙拉住,一边摇摇头。孙米粒可不管这些,“张龙,你放心,我不会离婚,我得让你们继续拆磨我,不过咱们就看看最后是谁拆磨谁。”
丢下狠话。孙米粒推开门走了出去。
孙家大院里,孙梅看着无精打采回来的女儿,眼皮都没有抬。
孙米粒找了椅子坐下,“张家娶我是因为姥姥害得张龙失去了父亲,他妈就是为了报复。才让张龙娶我的。妈,你照顾好你自己,我走了。”
没有多说,回来折腾一趟,只说了一句话,孙米粒就走了。
孙梅坐在床边发呆,越想越怕,只觉得女儿像在交代后事一样,整个人慌乱的站起来往外面追去,打听着寻张家去了。
大半夜的,也不好打听,好在住的都是部队家属院。
等到了张家的时候,看到张家门口外面吊着的身影,孙梅尖叫出声,安静的夜被打破,因为尖叫声一直持继着,只见一盏盏灯亮起,人都探头往外看,就见一个毁了半张脸的老女人站在院子里尖叫。
随后被惊起的张家母子开门出来探望的时候,也被门外吊着的身影吓的尖叫出声,这一夜让大院里的人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张家新娶的没有几个月的儿媳妇上吊自己杀了,而且就吊死在张家的门外,人家的母亲找上门一来,指着张家的母子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众人都不敢相信平日里老实的张干事竟是这种人。
不用多说,部队里的处分下来了,张龙被迫转业,转到了电业局,而孙米粒的事情也就这样的画上了句号,徐家的人也来过,徐虎来了只看一眼,最后冷冷盯着地上发呆的张龙一眼,转身走了,四下里只有孙梅一个人的咒骂声。
张母先前也是个厉害的,到底被孙米粒上吊的这件事给吓到了,人也病倒了。
到最后还是部队里的人出面,把孙梅劝了回去,不然孙梅在那里坐着骂,院里的人也没法生活。
这事传到张桂兰的耳里的时候,张桂兰叹了口气,“好好的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就这样没了。”
“是啊,这心也挺小心。”田小月也感叹。
朱蓝可不以为意,“我看就是上辈做孽了,下辈子来还了。”
“嫂子,人都没了,你就别这么说了。”刘小兰胆小的四下里看看。
“你还怕鬼不成?她就是真变成鬼,也该找张家去,让她愤愤不平上吊的是张家,又不是咱们,咱们可没有对不起她。”朱蓝是一点也不怕。
张桂兰笑了笑,“英梅有身孕了,吃的方面还好吧?”
说起这些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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