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嘴中的小事,绝对不是小事!
何天冲不说,就绝对不能问!
李飞白心道:“你来泉州究竟干什么,不能讲。我来泉州究竟干什么,也不能实话实说啊!”道:“说来惭愧,小弟厂里新做了一批镜子,你是知道的。”
何天冲当然知道镜子!这玩意现在可是紧俏货,所有存货几乎都在宫里,偶尔流出一面来,都能卖上数千乃至上万两的天价。
他家的小娘子,也不知从哪得知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东西,有时候回家,会跟他讲道听途说听来的有关镜子的一切传闻,说罢,还一脸羡慕的感慨,自己要有一面该多好!
何天冲并没把镜子是李飞白做的,而他又跟李飞白有些交情,回头见了李飞白给你要一面来之类的话告诉小娘子。而是把这事记在心上,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可他一直没有机会再去济源,也就没有见过李飞白!
谁成想,今天二人却在泉州见面!
他点了点头,道:“镜子我是知道的,你嫂子也眼馋许久了,可惜这东西不是我这等小吏能买得起的。”
李飞白道:“何大哥喜欢的话,回头我送你十面八面的!”
何天冲当即大喜,道:“那做哥哥的就先谢谢你了!可那么贵重的东西大哥可不敢要十面八面,只要一面就好!”
李飞白道:“咱兄弟俩还那么客气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哥哥若不收下十面八面的就是瞧不起我!”
何天冲见李飞白出手如此阔绰,心下更是喜欢,搂着李飞白道:“大恩不言谢,走,做哥哥的请你喝酒去,咱们边喝边谈。”
三人来到一家酒楼,点上酒菜,对饮三杯后,李飞白道:
“我厂里做出的镜子,除了一部分交给郭太保在京城卖,一部分交给唐大掌柜在河南卖,其它省里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剩下不少。于是我想,不如拿出一部分镜子来,赚番邦的钱。”
他笑了笑,接着道:“我是很爱大明的哟!卖给咱大明的百姓,一块仅售千两,这还只是零售价格,其实我能得到十分之一就捂着嘴偷笑了。可卖给番邦,一块怎么也得售万两。番邦的钱,不赚白不赚,哥哥说是不是?”
何天冲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道:“是这么个理!”顿了一下,又道,“听你的话的意思,一面镜子出厂价为一百两银子?而且湖广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卖镜子!”
李飞白暗道一声:“坏了,我怎么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从何天冲的话中可以听出,何天冲想做镜子的生意,但他的镜子生意是为了结交高官巨宦的,何天冲的官也太小了!
可话已说出来,也不能否认,只能婉转的拒绝。
李飞白笑道:“想代理销售镜子可是有条件的,咱得签定合同!首先得交十万两银子的保证金,其次每年必需购一千面,一次性付款,不能赊欠!”
何天冲略一迟疑,道:“也就是说,有二十万两银子才能拿下湖广的镜子生意?”
李飞白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哥哥啊,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没本钱做这笔生意。”
何天冲一拍大腿,道:“就这么定了,这个买卖哥哥做了!得空,咱就把合同一签,回头去你那里拉镜子!”
李飞白略显诧异,真没想到眼前这位锦衣卫小头目还是个实力雄厚的主。转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何天冲为什么实力雄厚,问道:
“那个巡按居希哲欠哥哥的银子都清了?”
何天冲呸了一声道:“这个穷光蛋,我们左敲右敲也没敲出个一千两银子来,看来那笔帐十有八九要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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