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通看了看傅元,抱歉的笑了笑。自己玩那手釜底抽薪有点太狠了,瞧瞧把巡抚大人难为成了什么样子,区区钱能解决的事,竟成了难题。自己真的太对不起巡抚大人了。
没错,省里的三大衙门,布政使衙门、提刑按察使司衙门、都指挥使衙门的帐面上是没有什么钱了,但三个衙门不还有以备不时之需的私库嘛。
说是私库,并不是说这些钱是主官的私钱,其实还是衙门里的钱,只是不记入明帐,而是记入另册,帐本由主官负责。逢年过节的,由主官签字画押,给衙门里当差的发些过节的银子。
三个衙门里私库里的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小二十万两银子还是有的。这么多银子还不能把玉米从泉州拉回来吗?完全够了!
他笑眯眯的道:“飞白,你看需要多少钱?”
李飞白伸出两根手指,道:“需要这个数!”
钱穆通暗道:“我看真正的运费不过数千两。不过也能理解,若没有好处,谁千里迢迢的干这苦差事,价格也合理。”
他道:“两万两?没有问题!”
李飞白道:“钱大人说笑了。不是两万两,而是两百万两!”
钱穆通三个皆是一惊!李飞白可真有点狮子大开口了,跑一趟泉州竟然敢开价两百万两!玉米是你找来的没错,但也不能这样敲竹杆吧!
没错,玉米是你的没错,可也不能这样下狠手吧!两百万两,你当你的玉米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可要解决河南即将面临的饥荒,又只能依靠李飞白。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钱穆通笑了笑,打起了商量,道:“两百万两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李飞白所以要让纳夫的朋友大批量的收购玉米送往泉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早就意识到,单靠自己来种,用积少成多的办法根本赚不到钱。因为玉米是可再生的,并且越生越多。
打个比方,郭勋要了他第一批玉米种子后还会要第二批吗?人家地里种的都用不完,还要往外买,怎么可能再买他的玉米。
所以,想靠玉米发财,只能赚快钱。赚个一年两年,到第三年要想再赚,几乎已无可能!那时玉米满天飞,价格不说已降到一文一斤,就算还能赚点,赚的也是小钱。
当他听纳夫的朋友说起,马六甲那边有玉米,当即决定大批量收购。他给纳夫的朋友多少钱一斤?一文一斤。他想往外卖的价格呢?这批货最少一百文一斤。黑吗?不黑!
首先,他给纳夫朋友一文一斤不黑。要知道,这玩意在那边都是当牲口饲量的,白扔的玩意,送到这里一文一斤已经不低了。
海船运量极大,一艘最少也能运数百万斤,去掉花销,一趟赚数千两银子还少吗?
那可是数千两银子啊!一个农户几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吧!
其次,他往外卖一百文一斤黑吗?也不黑!郭勋多大的官,都愿意花这个价码?其它人什么身份地位,能跟郭勋比吗?
唯一的不好处,就是玉米运回来之后,他得殚心竭力,领人四处推销,用个一年半载才可能把玉米全都卖出去。而他又不愿在这上边浪费过多时间,郭勋又着急让他上京,正踌躇该把此事交给谁办?傅元要在河南全境种玉米!
什么叫正想瞌睡呢有人送枕头?这就叫正想瞌睡呢有人送枕头!
一下全要了他的玉米,省心省力,便宜点就便宜点吧!种玉米是为了百姓不受饥荒,能便宜点就再便宜点吧。可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赚钱的买卖不能做,赔钱的买卖更不能做,最多少赚点!
李飞白呵呵一笑,道:“这个价格已是我左思右想,报出的最低价格了!”
钱穆通脸上顿时不好看。他可是堂堂的布政使,一个小小的商人竟敢不给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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