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呷了口酒,道:“上边不止你爹一个吧!”
钱子俊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直接跟都指挥使大人谈?我只是个六品,还是个从六品,哪有资格跟二品大员谈?”
李飞白笑道:“大哥,你除了是镇抚,还是布政使大人的儿子,以此身份别说跟你爹同级的都指挥使大人谈,就是高一级的巡抚大人谈都没问题。”
钱子俊下了决心,重重点了点头,道:“指挥使大人跟我爹关系不错,只怕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也会被我爹的意见所左右,干出出尔反尔的事情情来。既然要谈,那就直接跟巡抚大人谈。”
李飞白见钱子俊口气坚决,眼神中却没什么自信,决定在浇点油加把火,道:“大哥,我记得你把岳武穆岳爷当楷模,想在有生之年干出岳爷爷的成就来!”
钱子俊神色一正,道:“那是自然!”
李飞白道:“我想问问,岳爷爷这辈子当过最大的官是什么?”
钱子俊道:“应该是少保。”
李飞白道:“岳爷爷当少保时多大年纪?”
钱子俊道:“那一年三十八岁!”说罢,叹了口气又道:“只惜过了一年,就被人构陷而死,不然当上太保也说不定!”
李飞白喃喃道:“三十八岁,如此年轻就当上了少保!”忽然,他问道:“大哥今年贵庚?”
钱子俊道:“今年二十六!”
李飞白道:“如今已过完年,应该二十七了!二十七距三十八只剩十一年,大哥再这样混下去,到三十八岁别说当个少保,只怕干个四五品的武官也是难事。以后休提以岳爷爷为楷模,似你这等光说不练的人,死后碰到岳爷爷,岳爷爷岂不是要羞愧而死!”
他摇摇头,站起了身,出了院子往天香楼的大门而去。独留钱子俊尚坐在那里,满脸阴阳不定的握紧了拳头。
鸡叫一遍,李飞白已起身,出屋门见钱子俊就坐在客厅,黑着脸一言不发。
李飞白也不去理,洗了手脸就要往衙门里赶。
钱子俊站起身拦住李飞白道:“你别走,我有事问你。”
李飞白道:“大哥,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你也知道,今天我得去迎接巡抚大人,去了衙门还得往县界赶,耽误不得!”
钱子俊道:“我只问你一句话,耽误不了你的事!”
李飞白无法,只得道:“大哥,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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