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希哲杀了曹致远,便想离开冶铁所这个事非之地,免得李飞白反悔,又生出什么事端来。再说,他来这里是发财的,想发财就得把冶铁所据为己有。如今,冶铁所的掌柜的有锦衣卫撑腰,似乎还跟皇上有直接的关系,就不是他所能觊觎的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他拱了拱手道:“有何爷相助,终于将这个差点引发弥天大祸的首恶诛除。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行告辞了。”
何天冲摆了摆手,道:“走吧!”
居希哲如遇大赦,带着弓兵衙役灰溜溜的走了。走出二里地,他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来,何天冲身上还揣着他亲笔所写的三十万两欠条。本来,给何天冲三十万两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煤窖与冶铁所没捞到好处,大兴号更是别想染指,去哪找三十万两还债。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要了老命了。
锦衣卫那伙人有些欠条,还不把他逼死?
居希哲十分想回去,找何天冲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欠条撕毁。可,才捡得一条性命,再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回那个是非之地。
他朝地上啐了口痰,又骂了曹致远的十八辈祖宗,这才悻悻的继续往怀庆府的知府衙门而去。至于欠的那笔债,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万一何天冲瞧他可怜,不再提这件事也说不定。
何天冲目送居希哲离开,等再看不影踪,笑呵呵的走到李飞白跟前,道:“李大人,请吧!”
李飞白道:“请何兄再给我小半个时辰,让我把这里的事稍作安排,这就跟你前往,如何?”
何天冲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两位爵爷相请,换作是他,早就屁颠屁颠赶过去了,哪会再去管其它事。这个李飞白也太托大了吧,竟敢让两位爵爷等着。这不是给他找事吗?若是去得迟了,只怕两位爵爷生他的气,怪他办事不利。
可他想到,郭勋曾交待一定要让李飞白必情舒畅的前往给王守仁治病,自己若不答应李飞白的要求,惹得李飞白必情不舒畅,也是办事不利。于是立马将不悦隐去,笑呵呵的道:“有事你先忙,我就在这里等着!”
杨震、王要俭、唐子兰等再次的错愕,李飞白竟敢两次不给锦衣卫面子,究竟哪里来的底气。他们离得不远,清清楚楚见到何天冲脸上的不悦,暗道一声:“恐怕要坏事!”
锦衣卫把他们从阎王殿拉了回来,又逼得居希哲杀了曹致远替他们出气,如此大恩大德自得涌泉相报,怎么还敢提要求呢?当即,杨震、王要俭以及唐子兰就要上前劝李飞白赶紧跟锦衣卫们走,莫让何天冲生了气,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至于煤窖与冶铁所的事,自有他们来料理。
不过,他们还没开口呢,已看到何天冲脸上的不悦一扫而光,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他们心中的震惊无法形容,李飞白到底施了什么魔法,竟让传说中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变成态度和蔼的小绵羊。
李飞白冲工匠民夫们拱了拱手,道:“大伙都知道了,从今后煤窖与冶铁所就不再是县里的了,而是我的了。大伙放心,我不会亏待大伙的,别的不说,每月的工食银子比之前翻上一番。这事,自有我的合伙人,唐子兰唐大小姐给大家落实。今天,我来主要是给大伙清之前的欠债的。”
工匠民夫们才死里逃生,正在暗自庆幸自己还能活着,而救他们命的,表面上看是何天冲,其实就是李飞白。李飞白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就是把之前所欠的债全都黄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当听到李飞白不仅不黄债,今天就清之前债,而且以后每月的工食银子比之前翻一番,一个个惊喜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问道:“李大掌柜,你说的是真的?”
李飞白给杨震、王要俭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转身来到大车前,打开车上的木箱,露出里边白花花的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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