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想着骨骨的事情心神不集中,一点都没注意到有两个人从路边的一辆车里下来,目的明确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的视线其实也被胸前抱着的两个纸盒子遮挡了,等到那两个人迅速窜到我身边时,我就听见其中一个人粗着嗓子问了我一句什么,还没听清楚,这人的手就猛地举起来,重重的一拳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站不稳了,踉跄着脚步往后退,手里拿着的纸盒子也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这两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过来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往路边的草丛里拽,我本能的叫起来反抗着,希望有路过的人或车能发现我。
可是路上车和人都没有,就像是为了袭击我特意准备出来的地点。
我挣扎着用腿去踢打拉我的人,很快就遭到更狠的踢打,我之前被磊哥打的那些伤还没完全好,没想到这么快又遇上一次,自己这是彻底走了霉运了是吧。
肋骨上狠狠挨了一下后,我再也喊不出来了,痛的满头是汗,大口喘着粗气。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冲着什么找上我的,可不管冲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只能拼力反抗,只能靠自己。
可是身上挨的打,一下比一下重,我被拖到了草丛里面,只能蜷着身体拿手护住头,其他地方顾不上了也顾不了。
打我的两个人开始说起话来。
“她拿那盒子里什么呀,你去看看有值钱的吗?”
“……操,能有啥呀,我看看!”
很快,我拿出来的两个纸盒子被其中一个男人给抱了过来,一下子扔在了草丛里,就在我眼前。
我本想趁着刚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起来,可是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扇了一耳光,这回倒在草丛里动不了了。
“这都什么没值钱的,这衣服……男式的啊,还新的!”
“那小区住的都是有钱的主儿,这衣服应该不便宜,拿了吧,归你了!”
“好……”
我努力睁着已经被打肿起来的眼睛,模糊着就看见我当年送给闫沉的那件深蓝色T恤,正被人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摆弄着看,最后还要把衣服穿自己身上。
我心里一下子就急了,破着嗓子喊出来,“不许拿我的衣服!放下!”
又是一个巴掌招呼下来,我感觉嘴角破了,最里面也有了血腥味儿,彻底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眼神死死盯着那件T恤。
打我的两个人都围在我身边,不怀好意的说着下一步怎么弄我的时候,草丛外渐渐有了车子开过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辆好车经过。
人在绝境里大概就会被激发出无限潜能,我原本已经奄奄一息了,可现在感觉有了一线生机,就马上来了力气,我嘴里呜咽着想要吼出来,居然一下子就从草丛里坐了起来,头发披散着像个鬼似的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两个人追上来,我死命咬牙跑,一束车灯光在眼前不远处晃过来,我横了心几步到了马路上,刚想喊救命,一个字都没出口,人就扑通倒了下去。
有车停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沃能听见开车门下来人的声音,还有身后追上来那两人的骂声,好像我还被他们又抓住要拉回去。
“住手!”一个我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骤然在耳朵边炸响起来。
接下来我实在是挺不住了,就知道我被人扶起来,有人拿手把遮在我脸上的头发拨开,大概看了几秒后又是很惊讶的一声喊。
“丁晓善!怎么是你!”
我根本回答不出来,只能努力撑着眼睛不闭上。
这人能叫出我名字,是我认识的人吗,谁呢……我想着,突然就断片了。
——
听护士说,我送进医院没多久就自己醒了,脑子清醒了就开始感觉到浑身疼得要命。
我问护士谁把我送进来的,护士戴着口罩冲我看看,语气很特别的回答说,“你也是警察吧,送你进来的全是警察。”
我听完没觉得什么,认为自己是幸运被巡逻的警察给撞上了救下来的,就没再多问护士,身上也疼的让我没心思问了。
可是刚在床上翻了个身,我一激灵又想起来那件被拿走的T恤了,心里一下子急起来,头晕的不行,可还是挣扎着要起来。
我刚爬起来,一个声音就从拉起来的帘子外响起来,“丁晓善,给我躺下!”
我循声看过去,那个看我相当不顺眼的齐晓光,就沉着脸走了进来,他今天身上穿着警察制服,看起来还挺帅的。
他几步到了我眼前,看我的眼神还是很不友善。
我刚想开口说话,他就抢了先,问我怎么又被人打了,一天不惹事就不痛快是吧,说着从裤兜里往外掏手机。
我知道自己解释也没用,我在这位刑警队长眼里已经被定性过了,索性不说话,等着看他接下来要干嘛。
齐晓光打了个电话,他用眼神瞟着我,很快对着手机那头说:“喂,人醒了,一会儿做检查,你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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