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眉头挑高到了一个极限,借此掩盖住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
晓刚这话说得足够明白了,也让我间接验证了自己七年来的那个想法——我把闫沉送进监狱后还能平静的活下来,只有这个唯一的可能。
一直让我觉得不真实的“可能”。
我在脑子里给自己做起心里建设……告诫自己别去想那个人的种种好,我只要记得他唯一的那个不好就行,记住是他让我失去所有亲人就够了。
还有……那天他在我家里对我做的事,他那么对我算是真的强了我,虽然是时隔七年之后做的,可也算他给自己落实了当年进去的那个罪名。
这样就不算冤枉他了。
“晓光,你饿了吧,自己跑厨房来找吃的啦,看看你哪有点刑警队长的样子啊,也不怕我们美女笑话你……”
向静年温温柔柔的一句话,更进一步帮我控制住了激动起来的情绪。
她走进来站到我身边,很亲热的把手搭在我肩头上,看着晓光说马上就开饭,让他去喊闫沉他们到餐厅去坐。
晓光也并非不识趣的那种愣货,他听向静年这么说,也就没再跟我继续说下去,嘿嘿笑着又拿了块儿吃的,盯我一眼后就往外走了。
做菜的保姆又是很恰当时机回了厨房里继续忙活,向静年拉我站到厨房门口,看着晓光走远的背影。
我也不知道刚才晓光说的那些话,她听到了多少。
以她现在和闫沉的关系,要是听到那些话,不知道会怎么对我呢,她这种家世的人会怎么对付这种情况,我过去也不是没见识过。
可是一直到开始吃饭,向静年都没跟我提起半句有关我跟闫沉过去的话,她跟闫沉挨着坐下就只顾着招呼桌上的人,连我也被叫着一起坐下。
她把我安排坐在了安律师旁边。
在座的每个人眼前都倒了杯酒放着,我注意到只有闫沉那儿没有酒。
他难道还保持着不喝酒的习惯吗。
我低头嚼着嘴里的菜,耳边就听见安律师正低声在跟我说话,他问我现在在做什么。
其实我一点不信他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可他这么问了我也就顺着回答说我还在美院上学,马上就大四了。
“丁小姐,你今年多大了?”安律师忽然提高了声音,问起我年纪,还对我换了丁小姐这个称呼。
桌上的其他人大概都听见了他的话,晓光和向静年都朝我注意过来。
“二十六了。”我回答。
安律师淡淡一笑,口气略带自嘲的说,“对啊,我认识你那会儿你十九了,过了七年可不都这么大了,看我这记性,对丁小姐的印象还停在过去壹号院里那时候呢。”
我无所谓的笑笑,继续夹菜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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