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别人利用我,哪怕是漂亮女人,利用我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陈新雨不说话了,可过了一会儿想这事不对啊,明明吃亏的是自己,怎么反而感觉是自己亏欠他的?
车子开进大阳胡同,在一片平房前停下,肖晋又摸出几张百元大钞丢到副驾驶座上,“哥们又折腾你半天,这算是补偿吧。”
“这怎么话说的,也没什么,就是...那好我就收下了,谢谢啊。”
肖晋抱着陈新雨下了车,她赶紧抓过自己的鞋子,“这是哪儿?”
“我家。”
肖晋抱起她往平房走去,外面乘凉的人不少,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两个人。有人认出了肖晋是自己的邻居,可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谁,怎么还抱着回来的?
难道是外面找的野...不像,看陈新雨的气质明明是良家。唉,这小子还真是好福气。
“你家不是那个别墅,这又是什么地方?”
肖晋不答,抱着她进了平房里,来到房门前,他一把托着她,另一手拿出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把门反手锁上,听着门锁上的声音,陈新雨心跳加快。
她想着自己腿上虽然受伤了,可另一条腿和两只手还能动,空手道、和气道、跆拳道和散打,到时用哪个能制服他?
肖晋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开了桌上的台灯,接着把窗帘拉上,打开老式的电扇,屋子里有了风空气开始流通。
在他去找东西的时候,她把鞋子放在地上,看着这只有几平米的小屋,干净整洁,小书架上全是书,一边是小小的厨房,他说这是他的家,难道这是他以前的家?
肖晋拿着一瓶红花油过来,坐到床边拉过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她刚想挣扎,他看了她一眼,“那就去医院,我把你放医院就走,你找朋友帮你。”
一想到那种消毒水味,还有乱哄哄的嘈杂,陈新雨讨厌国内医院的环境,她在国外呆过的时候医院里几乎没有几个病人,而且医生态度好的不得了,给每个人建立医疗档案,详细问病情,全程有护士陪同。
有些慈善医院和教会医院还是免费的。不过她懂得不能以偏概全,要想看好病去私立医院,照样贵的离谱,怎么说呢,只要有钱在国外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陈新雨不动了,风扇吹着她的头发,她不好意思地假装理秀发,将脸扭到一边去。
肖晋握着她的脚踝试了试,然后把裤腿拉到小腿肚子的位置,这才把药倒在伤处,把药瓶放在一边,慢慢按起来。他按的极专业,在大学体院的时候急救运动损伤是专业课,这个得经过考试才行。
陈新雨被他一手抓着脚,一只手轻轻按,弄的痒痒的想笑,最后笑出声来。
“再忍一会儿。”肖晋又倒了药水按了一遍,这遍一过连陈新雨都发现伤好多了,她可以试着转动脚踝。
“先别乱动,把药自然晾干。”
肖晋收了药水,四处看了看,他挠头道:“可惜这儿没有冰箱,如果再敷上冰块效果更好,虽然现在用冰块晚了点儿。”
“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陈新雨轻声道。
“啊,是的。”肖晋坐在椅子上,然后又站了起来,找了一块抹布在水池投了一下开始擦灰,把所有能擦到的地方都过了一遍,这才脱了上衣用毛巾投干净水擦身上的汗。
看到他身上前后全是伤疤,陈新雨一下子呆住了。
她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小男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啊。是他在监狱里被打的,还是在街上跟人打斗,听说过他在太平洋上有过不凡的经历,可谁也不知道细节。
这是个故事的男人。
陈新雨被他身处的伤牢牢吸引,肖晋擦完汗这才把衣服套上,对着风扇吹了一会儿,身上好多了。
看了眼陈新雨脚上的伤,还有药没吸收干,他又坐下接通录机音的电源,然后看着卡带盒,从里面抽出一盒韩宝仪的老歌磁带,把磁带放进去听了几秒有点跑音,看来是时间太长没用,录机音的磁头上有灰。
他把磁带拿出来,找个绵球把磁头擦了擦,又用钢笔紧了紧磁带,这才放进去,按播放键,动听的声音响起。
歌曲是韩宝仪的《你潇洒我漂亮》。
听着音乐声,肖晋像回到了八十年代的家中,饭菜是土豆和白菜,偶尔见着点儿肉就高兴的要命,中午回家准时听评书杨家将,然后跑着去上学。
日子过的单纯而美好,没有贫富之分,没有贵贱的区别,甚至许多孩子都以身上的衣服有补丁而自豪。
这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再看看现在的人,浮躁热爱金钱,权力和金钱是所有人追求的目标,人性的贪婪和尔虞我诈彻底地暴露出来,毫不掩饰。
前生的2017年前后,这种人性的丑恶发展到了极致,他还没有来得及看看以后几十年历史的走向,就在一场意外穿越离开。
听着音乐,他的心静下来,抽出一支烟点上,叼在嘴里,烟头在昏暗的台灯下忽明忽暗。
陈新雨坐在床上,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忽然有那么一刻她的心很痛。
这个男人让她心痛,她能看得出来他身上的孤独和寂寥。
这是他以前的家,可他在江边又有那样一套,不对是两套别墅,还有豪车和保镖,家里还有漂亮的女朋友,这是多么强烈的对比。
他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
陈新雨非常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去看看,或把手按在他的心脏上,听他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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