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指的是……他的两条腿?
暮楚心下一疼。
胸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一般,闷闷的疼。
她张了张唇,本想问他怎么回事来着,转而又想到他说的车祸一事,暮楚就沉默噤声了,只满脑子的在想,受伤的腿要怎样才能让他稍微转好些。
“今天感觉怎么样?”
楼司沉问暮楚。
“嗯?”
暮楚走神想他的事儿去了,一时半会的还没回状态。
“脚。”
楼司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哦哦!”暮楚这才回神,“还……还行,这会儿感觉没早上那么疼了,应该没两天就能转好吧!”
楼司沉“嗯”了一声,放开了她的腿,“拿下去。”
暮楚又乖乖的把腿从他的腿上拿了下来。
楼司沉又递给了她一支体温计,“体温枪在房间里,就先将就着用吧,消过毒的,放腋下。”
“哦!”
暮楚开始解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直到她的黑色蕾-丝-胸-衣以及有几乎一半裸露在外面时,楼司沉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你是打算把衣服全脱了量吗?”
不得不说,六年的光景,似乎在她的身体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她仍旧如同当年那般,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犹如煮熟的鸡蛋白一般,胸前那两团柔软在黑色蕾-丝胸-衣的衬托之下更显白嫩,丰盈。
楼司沉明知她是故意而为之的,却偏偏,还是中了她可以埋下的蛊。
深眸沉了沉色,紧涩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声线沙哑几分,“把衣服扣上!”
“我量体温呢!”
暮楚把体温计塞到了腋下。
衣服也不扣,就让自己那两团雪白,肆无忌惮的裸-露在楼司沉的眼前。
楼司沉干脆选择了无视。
他重新把刚刚未批阅完的文件拿了出来,板着面孔,问暮楚:“这些年,你就是这种作风?”
“对呀!”
暮楚起身,趴在他的书桌上,把脸朝他凑近过去,“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寡妇有多残忍!绝大部分的男人在听说我是寡妇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睡我!未婚的男人想睡我,已婚的男人还想睡我!为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缺男人,好睡!”
楼司沉偏头,看着她。
眼眸深谙复杂,有如不见底的黑洞一般,如若要将暮楚生生吸附进去。
半晌……
楼司沉伸出手来,绅士的替她一颗一颗,把她敞开的纽扣重新扣了起来,他每一个动作都是规规矩矩的,末了,抬起头看向暮楚,“好好爱惜自己!”
暮楚怔怔的看着他,胸口闷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体温计。”
他说。
暮楚还是直愣愣的看着他,水眸底里渐渐地染上了一层雾气。
楼司沉抬头看向她,眉眼间里似乎染着些许的无奈,“把体温计给我。”
“我喜欢你!”
暮楚忽然表白。
这突来的一句告白,显然,让楼司沉还有些措手不及。
那双漆黑的眸仁里,有复杂的情绪闪过,墨染的眼瞳时而明亮,时而讳莫。
好半晌——
“体温计拿给我。”
“楼司沉,我说我喜欢你!!”
暮楚的眼泪,终究还是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大声,且执拗的冲楼司沉喊着。
楼司沉好看的眉心,微微颤了颤,有隐忍的情绪似在眸底流转,挣扎。
他抬头,看着暮楚,漆黑的深眸里写着疏离,清冷,“要怎样,才能让你忘了我?”
“除非我死!”
暮楚决绝的说完,转身就准备走,却哪知,步子才一跨出去,手腕就蓦地被一只大手给钳住,下一瞬,她就被一股大力一把给拽了回去。
“秦暮楚,‘死’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吗?我告诉你,活着才轻松,活着才一切有可能,你明白吗?!!”
楼司沉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
他擒着暮楚手腕的大手,力道极重,一下子就把她的手给咯疼了,眉心也因怒而隐隐的跳动着,他脸上的神情更是冷肃得教人害怕,“以后不准再把那个字挂在嘴边!”
暮楚从来没有见过情绪这么激动的他。
他向来遇事都是沉着的,稳定的,而这一次……
这不似他的作风!
暮楚蒙着水汽的眼眸怔怔然的看着他,娇身微微一抖,起唇,颤声问他:“你是怕我死,还是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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