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军队所在的城为安城,安城离京城不远,大致再走个几座城便能到了,这也说明,夏兮桔他们离京城越来越近。
几人到达安城时已是傍晚,饭还没来得及吃,李义便找到夏兮桔说有事商量。
夏兮桔将李义带进前厅,指了个位子给他坐,自己则坐上首位:“李将军,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李义随即开口道:“太子妃,那我便直接说了,若太子妃觉得我说的不行,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我以为如今我们离京城已近,不如就一鼓作气直指京城,趁皇帝还没有反应过来,若不然定会再派兵前来。”
夏兮桔思索一阵:“李将军,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可迟郁凌的兵都在京城周边,凭我们如今十几万的士兵冲过去,恐怕若打起来也很费力,就算他们也有反皇帝的心,可在迟郁凌眼皮子底下,也没有那个胆吧。”
李义沉默半晌:“太子妃,说实话,我是担心以往并肩的弟兄,皇帝他之前就因为没抓着太子妃便大怒,连着杀了不少士兵,还说是在杀废物,如今我们十万大军一到便全部归顺,我实在怕皇帝听闻消息又要杀人,况且,我们士兵当中有大部分人家里还有老有小,都记录在册,我也担心他们的家人。”
夏兮桔点点头,仿佛思索着什么,却没有开口接话。
李义有些着急了,他皱起眉头:“太子妃,我来找你时,弟兄们说只让我跟您说战况,他们家中的事还有关于京城弟兄,百般嘱咐不让我说,他们怕太子妃会觉得我们有私心,可一路从边境跟随您的兵说您仁德,知道体恤下头的人。所以我才决定说出来,相信太子妃也不愿意看着清茫再起一次大的杀戮,到时清茫真得还不如砂岩国了。”
夏兮桔看向李义,他才回过神来,赶忙起身,单膝跪地:“李义该死,说话不曾注意分寸,还请太子妃恕罪。”
他怎么就忘记了,就算他如今与太子妃坐的一样高,也可以一同商量国事,可太子妃将来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他只是统领十万士兵的小将军,他一着急,说话便没了分寸,竟然在太子妃面前说清茫不如砂岩。
夏兮桔抬了抬手:“先起来吧,下不为例。”
李义松了口气,这话若在皇上面前说了,如今定是没了命。
夏兮桔道:“我理解你心中所想,我也不愿意再听到迟郁凌因为大怒而杀人的消息,你先回去,我要再和八皇子商量一番,要如何做我明日一早再通知你。”
“是,太子妃,那李义便退下了。”李义说完抱拳行了一礼,便回到校场。
随即不少士兵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如何,太子妃她说了什么。”
李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现在想想刚刚和太子妃的对话还有些后怕,他道:“太子妃没有否定也没有答应,说是再和八皇子商量一下,行了都散了吧,我去休息一下。”
李义回到房间便躺上床不愿意再动,任凭外头小兵议论着什么。
而夏兮桔此时也正思索着刚刚李义的话,门被敲响,夏兮桔扬声道:“进来。”
随即门被推开,鞞邑提着食盒进门:“桔子,你晚饭又忘记吃了。”
夏兮桔这才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很晚了。”
鞞邑把食盒放下,将里头的饭菜摆上桌:“快过来吃吧,省的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夏兮桔依言坐下:“鞞邑,迟颜玉呢,刚刚李义找我说的事我想问问他的意见。”
“我这就让人去叫。”鞞邑出门,伸手招呼到一个小兵,让他去找迟颜玉。
小兵的腿脚也快,须臾,迟颜玉便抱着倾幽进门,夏兮桔便道:“刚刚李义说我们如今离京城也近了,不如就一鼓作气直指京城,他怕的是迟郁凌听闻他们叛变的消息又是大怒,杀害其他士兵和他们的家人。”
迟颜玉随意找了椅子坐下来:“李义说的不错,迟郁凌确实能做出这事来。”
夏兮桔接话道:“可我担心我们的军队到了京城能不能赢过迟郁凌的军队,毕竟他如今是皇帝,手中握着军令,估计算下来,迟郁凌手中至少还有几十万的兵,虽然部分士兵不满迟郁凌,想着归顺我们,可在迟郁凌眼皮底下,他们恐怕也是不敢的。”
迟颜玉思索一阵:“你若是同意李义的想法,那我有个主意,我们今日才刚到此城,至于李义归顺我们的事我觉得暂时保密,并放消息出去说李义已经带兵将我们打退,让迟郁凌放松警惕,同时我们前往京城,悄悄去收迟郁凌的兵。”
夏兮桔若有所思:“这法子倒是可行,不过为了让李义真的归顺我们,也为了让我们收腹京城士兵能顺利进行,李义那十万大军的军令,我们必须握在自己手里。”
迟颜玉点头:“这事我去说吧,我想他会同意的,毕竟李义能找到你说出这话,就能证明,他真正在乎的是京城的弟兄和家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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