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马车晃晃悠悠的一路到达皇宫。
夏兮桔有些昏昏欲睡,昨日的话题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迟暮凉果真与她耗了半宿。
而他好似没事人般,依然淡定的靠在软榻上看着什么书籍。
‘吁~’马车停下,夏兮桔的脑袋一点,猛然惊醒,她左右看了看:“到了吗。”
“嗯,下车。”迟暮凉说着,已经抬腿先下了马车。
面前便是宁和宫的宫门,大概是他们一进皇宫的大门皇帝便得了消息,不远处正有一抹明黄色缓缓而来。
迟暮凉和夏兮桔原地站定,等待着皇帝的轿撵。
那抹明黄越来越近,须臾,已经到了跟前,夏兮桔跪地问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迟暮凉只唤了声‘父皇’便罢。
迟则安摆摆手:“起来吧。”
夏兮桔依言起身,随着两人进了宫殿。
大殿之上,只有五六个宫女分别候在两侧,见皇帝进门,齐齐跪地行礼。
迟则安问:“太后呢。”
“太后昨夜胸口痛了一个晚上,不曾休息好,如今才刚刚睡下。”一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宫女回答。
“可有请了太医来看。”
“回皇上,太医来看过了,但没有结果,只开了副顺气的药便罢。”
迟则安转身看向迟暮凉道:“既然太后已经睡下了,也不便打扰,凉儿,不如你先随我到龙麒殿下下棋,待太后醒了,我们再来也不迟。”
迟暮凉点了下头,迟则安抬步向外头走去,可却听闻室内一阵响动,如打碎了什么一般。
随后是太后的暴怒声:“这群庸医,既是查不出病症,还开什么药方,是想让哀家早点死吗,庸医!庸医!将他们都给哀家砍了!”
迟则安抬腿向内室走去,并且示意夏兮桔跟上,迟暮凉则是早在大殿之上落座,
太后的寝室他不便去,而他也不想去。
此时的太后依旧捂着胸口,面带痛苦之色,地上有碎裂的瓷片和一大片黑乎乎的药汁,
“母后。”迟则安唤了一声,
太后闻声转过头,一眼便见皇上身后跟着的夏兮桔,她脸色当即便不好看了。
“皇帝,你将她带来做什么,昨日羞辱于哀家,不将她杖毙哀家都没说什么,今日还将她带来哀家跟前,难不成是想给哀家添堵,还想让她再羞辱皇室吗。。”
面对太后的怒呵,迟则安有些无奈:“母后,朕没有这个意思,昨日这个丫头已经将羞辱之事解释清楚了,还说查出了您的病症,这不,今日进宫,是给您送药来了。”
夏兮桔顺着这话,赶忙掏出袖子内的瓷瓶递给赵姑姑:“白色瓷瓶中的药丸止痛,只要疼痛便服下一颗即可,青色瓷瓶中的药丸缓解病症,每日一颗。”
“皇帝你倒是相信这个丫头。”太后冷哼一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弄的赵姑姑收下药也不是,不收药也不是,倒是两难,
迟则安虽然对夏兮桔的印象不好,但单单凭她拿出比老太医还好的药,他就觉得应该让她一试。
迟则安道:“母后不信她,朕便将太医叫来验药。”
太后脸色依旧不好:“不必,这贱婢的药哀家不吃。”
“母后不要任性,若能止住母后的病痛,朕也安心。”随后他看向赵姑姑:“你去叫太医来。”
赵姑姑应是,便出了大殿。
只一会儿,赵姑姑便同太医一前一后进入内室。
太医跪地行礼道:“臣参见皇上,见过太后,皇上万岁,太后安康。”
“起来吧,看看这两个瓷瓶中的药有无不妥。”迟则安将药瓶递过去,
太医应声,将两个瓷瓶的药丸各倒出一颗,放置掌心,凑近鼻尖轻嗅。
随后他供了供手道:“皇上,能否允许臣尝一尝这药丸。”
迟则安点头,太医伸出舌头舔了舔其中一颗药丸,随后眼神一亮:“这药丸苦中竟还带着丝丝甜味,不知哪种药材如此啊。”
夏兮桔笑笑道:“并不是药材,而是放了蜂蜜。”
太医点点头:“这个法子是不错的,皇上,这药丸并无什么不妥。”
“下去吧。”
太医依言退下,皇帝亲自倒出一颗止痛散喂给太后,碍于是自己的儿子喂的,她到底吃了下去。
夏兮桔拿出几张菜谱:“太后的病症需要忌口,我写了菜谱来,希望太后能按菜谱上写的进食。”
“让哀家按照你的方法进食,休想,还想骑在皇室头上作威作福,皇帝,如此用心,该当杖毙。”
夏兮桔没在说什么,皇帝总想着砍她头,而太后总想着将她杖毙,突然觉得,自己的性命不是自己的,而是皇室的,想拿便拿去。
一股寒气油然而生,不安全感席卷她的全身。她是真的为自己堪忧,不知什么时候就真的去见阎王了。
至于太后,她能保证让她活到腊月,前提是太后得配合,若是不配合早些薨了,可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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