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秦可容听这样粗俗的话,不由得皱皱眉头,垂下头,再不回答。
看了秦可容这般反应,柳三娘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嬉笑着道:“罢了罢了,是小妇人说错了,王公子是天上的神仙,不吃五谷杂粮,不屙屎不放屁总行了吧。”
秦可容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道:“快烧好热水,别耽误了公子们用昏食。”
四条鱼线垂直的坠在太湖水中,舟行水中,平稳缓慢,两岸山影错落,翠屏满目,猿啼两声,似乎在倾诉着自由的情绪。
白启常笑着吟道:“碧水跳出青玉案,暮归山水画入江。双龙浅游山万重,兰叶径,上竹可数山中友。雨丝惊悬饵悠悠,谁人惊动蘅皋洲。久负主人恩玉带,何太冷,跳出簟展长江岸。”
江柳愖拎着鱼竿,拱手笑道:“白兄这首渔家傲,可算是应情应景,朗朗上口,诵道最后一句,算是拨开云雾,将词升了个格调。”
王麓操也点了点头,夸道:“的确才思敏捷。”
江柳愖赶紧招呼武阳,喊道:“快将这首词记下来,来日咱们出诗集,也算上白兄一个,哈哈哈!”
白启常挑眉笑着道:“你们要合作诗集?”
江柳愖笑道:“等游学完回去,就去书局出本诗集,凭咱鹿鸣三杰的名号,还不引起士林的轩然大波?”
白启常笑着道:“我却是沾了你们的光了。”
江柳愖笑道:“哈哈哈哈,到时候若是赚了钱,分你一份就是啦!”
王麓操沈康与白启常不由被他气笑了,王麓操道:“白兄戏谑一句,你还当真了,句句黄白之物,好不庸俗。”
江柳愖轻哼一句,道:“左右都做了俗人,还惧你揶揄么。”
白启常笑骂都:“从前你可从来不在乎身外之物,怎么,江家少你用度了?”
江柳愖暗自想,银子都拿去昌都做生意了,他能不想么,却是记住了沈康的话,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做生意的事,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沈康接着笑道:“我这也有一首,三位兄长听一听。”
“一钩钓得满山翠,玉鸾颠倒太阴。案牍沽酒月争圆,璇玑近咫尺,银汉几舆台。海上南来人不寐。御龙长川踏浪,直钩尺素谢光阴。酒香驱欲尽,惊起水迢迢。”
沈康所做的,可以算是一首婉约派的词,以临江仙为词牌,通篇写得都是景致,可是这写景致也有方式方法。
从第一句一钩钓得满山翠便奠定了诗人并非是凡人,而后诗人案牍饮酒,却见到月争圆,又道璇玑、银汉就在眼前,下一句海的南边来了朋友,日夜相伴游玩,驾着龙车踏浪翱翔,他们飞过的路,酒香弥漫,惊起水花四溅。
江柳愖啧啧的道:“我们竟都是仙人,这哪里是钓鱼,沈三钓得是四季轮转,昼夜变幻,宇宙万物啊。”
白启常笑着道:“好玩,好玩,这词却是好玩极了。直说的愚兄想要御风而行了。”
王麓操笑着道:“秦可容。”
秦可容看着这几位才华横溢的少年,心中向而往之,听闻王麓操叫自己,赶紧起身,端庄的缓缓行来,俯身行礼道:“是公子。”
王麓操笑道:“可否以白沈二人所作之词,为我们弹唱?”
秦可容点头道:“奴婢试试。”
说着,雨墨与其他下人将琴案摆来,秦可容款款跪坐在软榻上,双手抚在琴弦上,仿佛整个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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