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逋想了想,还是摇头,道:“遑论白知府,便是启常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陈淳微微蹙眉,勉强的道:“好吧,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见他面色深沉,骆逋于心不忍,道:“往年是我压着启常,不许他过早下场取得功名。”他解释道:“少年得志,只恐又多了一位仲永。而今既然他拜你为师,我便尽早让他下场,待取得功名一二,便令他去长洲伴你身边学艺几年,待到那时,两个孩子年龄稍大些,也就懂事了,我帮你探探白知府的口风,再论小儿女的婚事吧。”
陈淳这才点点头,展露笑容:“如此,倒也妥帖。”
说完,陈淳还有些遗憾的道:“可惜我只有一个孙女,否则,哈哈,再许给沈康小儿一个,那便更妥了。”
骆逋捋须而笑,道:“沈家寒门,你怎生如此饥不择食了?”
陈淳笑道:“你我在野,难道就是鸿门?当些年的官,你倒也学那些腐儒眼界如此窄。”
“你就这么喜爱沈康?”骆逋问。
陈淳由衷的道:“我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那日启常作画,虽是不错的,但经沈康那么一撞,略微指点几处。整幅画作的布局便开阔起来,又有灵动在其中,哈哈,小儿有眼界,有文采,有急智,品德佳,我喜他甚深啊。”陈淳奇怪的看向他,问:“你不喜沈康?”
骆逋道:“倒也不是,只是总觉得这孩子透着些妖异,与寻常孩童大不相同,总是不能让人十分放心,当做一般稚儿。”
说到此处,陈淳点点头:“你啊,就是思虑过甚。这也是为官之人的惯性?那能五岁熟读诗文,七岁作诗之子你又如何说?况且沈康之才虽是万中无一,却也称不上天才,顶多算是个鬼才。得此鬼才为弟子还不知满足,亏你还被称为浩然!你若当真不喜,我带他走!”
这叫什么事儿啊,骆逋虽然对沈康有些疑虑,但日常教育也没短了缺了,更是不自知的较旁人多关注沈康许多。
不过是说了几句,这就有人要抢人弟子了!
好的坏的,那都是如亲生儿子一般的弟子,是能说抢就抢的吗?
骆逋道:“我康儿举家长居汝宁府,不得远游!”
你康儿?
陈淳低笑了笑,道:“酸儒。”
骆逋哼了一声,并不理睬。
时至下晌,玲珑山上的学子们也终于玩闹够了,学子们分别与沈家人道别,重新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去,又有王二赶车,刘术陪着,将坐牛车来的学子们一朝送了回去。
沈家人早早关上了大门,一家人围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一摞红契,上面压着一包定银。
是啊,稻蟹终于倾数卖了出去。
不但回本,更是赚出了大笔的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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