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让糖糖有些不好意思,她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还没呢。”
同事李力说:“学姐,既然你没有男朋友,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走吧,跟我们一起聚一聚。”
一群猴子软磨硬泡,糖糖站在他们中间踌躇不定。一群男人在路边围着一个女人,难免会让人侧目。
与此同时,方才在火锅店跟糖糖闹别扭的紫发女,挽着一个戴金项链的男子,慢悠悠走了出来。紫发女瞥见路边打车的糖糖,高傲一笑,挽着一个金项链男人,朝糖糖他们走了过去。紫发女跟金项链男人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弟,一行人浩浩荡荡,颇有黑社会架势。
糖糖站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对几个男同事说:“改日再聚吧,我回家还有点事。”
同事见留她不住,一阵失落。糖糖立在车门前对他们挥手:“你们去玩吧,改日请你们吃海鲜,当赔罪。”
一听海鲜,一群猴子又活跃起来,纷纷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糖糖打开车门,正准备钻进去,却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摁住;紫发女挑衅的看了眼糖糖,凶神恶煞的赶走了司机。
“你做什么?”糖糖蹙眉望着女人:“怎么,你是想和我的律师探讨赔偿金额?”
那女人身后站了近十几个男人,个个目露凶光,来者很不友善。
听了糖糖的话,金链男人搂住紫发女,十分好笑的看着糖糖:“这里是我的地盘,劝你不要太横。”
紫发女搂住男人肥壮的腰,指着糖糖,小鸟依人道:“叶哥,刚才就是她撞坏了我的钱包,她还说要报警呢。”
被叫叶哥的男人扫了一眼糖糖,邪魅一笑:“小姑娘,这样,你赔一点钱给我女朋友,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我要是不赔呢?”糖糖好笑的很,感情社会上的流氓渣渣不少嘛。
“不赔?不赔我这群兄弟可不会答应!”男人表情凶横,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的金链子,颇有黑社会土豪的架势。
男同事们看见有人找糖糖麻烦,作为男人兼同事,又都是刚毕业的热血小青年,自然不会临阵脱逃,都挺直胸板围了过来,站在糖糖身后,给她撑场子。
糖糖这边人少,看起来比较弱势。她撇过头,低声问李力:“你们打架行不行?”
李力看了眼众人,拍着胸脯说:“一个打两个,绝对没问题!学姐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他们十二个人,你们一个打一个,剩下四个交给我。”糖糖一边说,一边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学姐,你行吗!”众人以疑惑的目光望着她。
当众人还在疑惑糖糖一个对四个行不行的时候,同事林聪已经跟对方老大打起来了!局势一下变得混乱,糖糖也乱了,为了不让这群熊孩子吃亏,自己也免起袖子冲了过去。
许久没有活动筋骨,糖糖手脚有些生疏,打起架来相对迟钝;她在混乱中拎着一只胳膊,一个过肩摔,将其中一个壮汉撂倒在地。
同事们都惊呆了,怪不得学姐找不到男朋友啊,这彪悍,谁敢娶啊?
糖糖虽然是跆拳道黑带,但她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揍人;哪怕是上一次同学聚会,被钟思思恶意绊倒,她也忍着没揍对方,一来觉得拳头粗鲁,二来她嘴上功夫及不上人家。……可见她以前多么包子,现在她是多么的……残暴!
她一个人单挑三个男人,彪悍至极。在她的带领下,一群混混很快吃亏,纷纷躺在地上揉着腿脚哀嚎。
之后有路人报警,他们两帮人都被警察扣住,带回了警局。
糖糖是第二次去警局,作为一个挑三个的彪悍女人,她成为重点盘问对象,且被当做危险人物特殊对待。
这回事情闹的有点大,交代完事情原委,警察仍旧不放她走,将他们两批人扣押,让家里人来保释。糖糖第一个人想到的人是萧煜林,可她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无奈之下,她厚着脸皮打电话给老常,她在电话里特意嘱咐:“老常,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庄伟凡,等出来后我请您老人家吃大餐,好不好?”
老常满口答应:“唐小姐,您放心,我做事一向靠谱。”
糖糖跟同事一起蹲在警局,围在一起聊天,从在a大的学习经历一直聊到工作后的经验。等八个同事一一被家人保释走,她的嘴才安静下来,一个人坐在条凳上发呆。
晚上九点,庄伟凡在警局出现。他穿着黑色毛呢大衣,围着灰色围巾,定定立在门口;看她的眼神冷厉阴鸷,脸上没什么表情。
“出来,回家。”良久,庄伟凡对她说了四个字。
从警局出来,糖糖一直埋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上车后,她坐在副驾驶位置,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怯生生看了庄伟凡一眼,低声解释说:“老庄,今天是那群混混欺人太甚,我…”
庄伟凡正准备发动汽车,听见她的话,手上一顿,严厉的望着她:“打架还有理了?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一群男人去吃火锅、打群架!唐小姐,你真行啊!”
完了……老庄叫她唐小姐,看来是气得不轻啊。
自知理亏,她埋下头,嘀咕道:“我跟他们吃火锅,是想促进同事间的友谊嘛……我以前工作,也经常跟男同事一起出去喝酒唱歌,这又没什么。”
“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管,现在你做事就得矜持!”庄伟凡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满肚子火气,对她说话声音也大了几个分贝:“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觉得跟男人一起出去喝酒、唱歌,很光荣?”
他语气怪异,让糖糖听了觉得不舒服,她辩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在一起玩儿罢了,你怎么把我说的跟陪酒小姐似的!庄伟凡,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两者性质有何不同?”
听起来,他的语气有几分轻蔑之意。
糖糖头一次觉得他不可理喻:“庄伟凡,你一点都不尊重女性!是你把我调去全是男人的部门,是你让我好好工作!我跟同事一起吃饭怎么了?怎么就成了陪吃饭、陪喝酒的了?你简直有病!”她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觉得浑身舒坦;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拎着包下了车。
原来在庄伟凡眼中,她就是那种女孩子吗?
糖糖越想越委屈,等她走道十字路口,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庄伟凡没下车追他,她绷不住了,蹲在路边,将头埋在包上,委屈的哭了。
想想也是,庄伟凡又不是她男朋友,干嘛要下车来追她?
糖糖越想越难过,她方才打架时,胳膊上有几处瘀伤,这会被寒风一吹,开始疼起来。
她蹲在路灯下,影子矮矮一坨,看起来像个土行孙,有几分滑稽。
没过一会儿,她背后又多了一条影子,那条影子看起来很伟岸,将她的影子牢牢包裹住。
庄伟凡慢慢弯下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给捞了起来。她鼻涕眼泪交错,哭相很难看;庄伟凡柔声给她道歉:“对不起。”
他掏出手巾,给她擦眼泪,解释说:“刚才是我太着急,才说了那些胡话,别哭了,好不好?”
糖糖吸了吸鼻涕,哽咽着问他:“我打架,我跟男同事吃饭、喝酒唱歌,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庄伟凡手上一顿,语气极为平缓:“以后就当是吧。”
糖糖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定定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与其让我没名分的管着你,不如给我个名分。”庄伟凡说话时声音低润,目光清湛坚决:“我们,可以尝试用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
糖糖有些呆,幸福来得好突然……
她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在他干净的毛呢大衣上蹭了蹭鼻涕。庄伟凡不但没嫌弃,反倒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给我个名分,以后你蹭鼻涕,也能理所当然些。”
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她脑子有些懵。要名分这种话,难道……不是应该是她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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