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今天武安侯府中门大开,张兰提了精神带了兰若迎了出去,还好,没有看到罗旭阳。
“武安侯夫人平身吧,岳父身子可好些了?”梁元忻平静的受了张兰的礼,举步向府内走去。
“侯太医一直守着,怕是,”张兰抹了抹眼角,强做镇定道,“殿下跟娘娘还是去看看他吧,你们来了,他也会放心了。”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张兰讶异的看着领了华舜卿直接将罗远鹏住的宴清居围了个水泄不通的罗旭初,“您这是~”
“侯夫人不用大惊小怪的,太子跟娘娘过来了,起码要净一净院子才是,”贺霖安冲张兰一咧嘴,若不是要将梁元恪的罪名给落实了,他直接就带了抄了武安侯府了,“这是规矩,虽然殿下是侯府的女婿,但礼不可废不是?”
“可你们昨天怎么没说?”张兰后背一阵阵发凉,这要是将苍笠他们搜出来,“侯爷正病着,你们一大群人如狼似虎的~”
“母亲什么时候竟然如此胆小了?”罗轻容看向张兰的目光满是恨意,声音却越发柔和,“就是想着父亲病重,不忍打扰,殿下才命今天过来时一并走个过场,有旭初领着,自然不会扰了父亲的。”这是当初商量好的,武安侯的正屋里不可能藏太多的杀手,可也要防着争斗中院子里再有埋伏,直接控制了宴清居,屋子里的人,功夫再高也是有限的,“母亲陪本宫一同进去吧,”罗轻容一把抓了张兰,“兰姨娘,你带着梅姑姑下去喝杯茶~”
“轻容,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梁元忻带的随从并不多,可个个一身悍然之气,哪里会是宫里出来的侍卫?“你这是来看你父亲还是抄家?”
“自然是看我父亲了,母亲想到哪里去了?”感觉到张兰试图挣脱她的手,罗轻容加了几分劲力,“只是许多事,并不在母亲的意料之中罢了~”
“殿下请,只是这屋子太小,怕一次进不了这么多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束手就擒也是死路一条,张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还是殿下跟太子妃娘娘先请吧,人多了空气也不好~”
“母亲这话让人笑话了,”罗轻容淡淡一笑,“父亲的宴清居在外院也是最好的院子了,最是轩阔,哪里连几个人都站不下了,贺大人还有华大人如父亲的子侄一般,来了自然也要跟父亲请个安的。”
苍笠看着被众人簇拥着进到内室的梁元忻,心里暗暗发苦,看梁元忻身边人摆出来的阵势,貌似无意,其实却将梁元忻和罗轻容紧紧围在中心,无论从哪个角度下手,都不可能一击及中,不过幸好,他们因为人手不足,又怕安排的人太多,被梁元忻的人察觉,而这个梁元忻个子太高,没有几个人可以挡得住他,只消他走到罗远鹏床前,自己自上而下,倒是可以直接将他一剑刺穿。看着渐渐向床前走近的梁元忻,苍笠屏住呼吸,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罗轻容一进屋子便四下打量,这个房间原本收拾的十分简素,家具不多,可现在想来是为了好打埋伏,里面多了一排及顶的衣柜,还有一架八扇的紫檀屏风,她一个眼神儿过去,毛峰和龙井便不动声色的站到了衣柜前,有他们看着,里面就算是藏了人,也休想再出来了。
梁元忻走到罗远鹏床前,并没有想大家想像的那样弯腰俯身去查看罗远鹏的气色,而是直接坐在了罗远鹏床角,而华舜卿则大咧咧的走上去轻轻喊了罗远鹏两声,见他没有反应,叹了口气道,“殿下,既然顾大夫已经说了,罗侯只是中了毒,那就不会有大事儿,一会儿叫他将备好的解药给罗侯喂下去便是。”
“中毒?你胡说,”张兰吓了一跳,慌乱的抬眼看了看楹梁,“侯爷分明就是病了,谁会给他下毒?”他们竟然已经知道了?难道是谁走露了消息?张兰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来,整个人都微微打颤。
“来人,将张兰拿下,”张兰的慌乱自然没有躲过梁元忻的眼睛,他也分析过了,想刺杀自己,最好的位置就是躲在屋顶了,命令一下,梁元忻就抱起身边的罗轻容一个翻身滚到了拔步床的内侧,这个位置也是他一来就观察好的,若是刺客躲在楹梁上面,想刺到这里,怕不容易,而且有层层罗帐挡着,就算刺下来,力道也减了许多。
“有刺客,”从梁元忻说要拿下张兰那一刻,华舜卿和贺霖安已经擎剑在手。护在了罗远鹏床前。
苍笠原本是等梁元忻准备离开时再出手的,可是看到张兰被抓,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执剑自楹梁而下,向那个明黄身影刺去,可是梁元忻显然是有备而来,却扑了个空,不过苍笠反应也快,一个翻身便要挺剑再刺,可是眼前一花,正被一条长鞭抽到脸上。
“轻容,你做什么?”梁元忻被罗轻容这以身相搏的作派吓了一跳,也不躲了,直接用手去抓苍笠手中的长剑,而华舜卿已经一剑将苍笠刺了个对穿,“好了,这下放心了,好歹也派个功夫硬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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