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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将奴婢堵在门口,一定让奴婢给个交代,问是不是因您的阻止夫人才拒不接诊。”碧月冬雨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奴婢怕说出是您不让,这些人会跟来将军府闹事,毁了您的名声,万不得已,才当众说您同意夫人行医,是夫人身体不好自己不肯接诊。”连连磕头,“奴婢辜负了老夫人的嘱托,求老夫人责罚。”
被迫立了字据,翻不了供,碧月不得不替甄十娘说好话。
老夫人气的直磨牙。
低头看着碧月披头散发的模样,又一阵心疼。
这个丫头,自打十岁就跟着自己,早过了放出去的年龄,大儿子提了几次要放出去,甚至介绍过一个侯爷,因担心没人照顾自己,她竟一直不肯应下,耽误到现在,直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贴心,这些年不是她和紫月双双护着,自己还不知被儿子媳妇欺负成什么样呢,“你起来吧。”她叹了口气。
“谢谢老夫人。”碧月冬雨双双站起来。
想到甄十娘一个妇人,不避男女之嫌,天天把手搭在陌生男人胳膊上号脉,老夫人心里就一阵烦躁,“……难到还真让她就这么行医了?”抬头扫向满地的丫鬟婆子,琢磨着让谁再跑趟腿给传个话。
众人俱战战兢兢向后退了一步。
见老夫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紫月勉强笑道,“……夫人从小就跋扈惯了,也只有将军能镇住她,将军就快回来了,老夫人不如就等将军回来再说吧。”
笑话,让她去梧桐镇传话?
还不如让她上吊自杀来得舒服。
见紫月吓成那样,老夫人想想也是,那贱人被这帮愚民捧上了天,气势大着呢,自己这些人,去一个折一个,去一对折一双,还是远远地躲着吧。
到底意难平。
老夫人使劲咬了咬牙。
这个贱人,趁沈钟磬不在家,就会欺负她们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沈钟磬临走前可是亲口答应不许她行医的,等沈钟磬回来,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日历上,“……走了两个月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面沈钟磬接到蒲波的信,猛唬了一跳,“……她被病人围上了门!”
顾不得身陷深山中没有笔墨,咬破了指尖刷刷点点写了封密信让荣升立即送出去。
“……再调二百精兵来祖宅,尽力驱散病人?”听了蒲波的回禀,甄十娘哭笑不得。
这傻孩子,堵在外面的是病人,不是乱民,怎么能靠武力镇压?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没地儿住,先等等吧。”甄十娘声音淡淡的。
“可是……”
可是,将军的吩咐他怎敢违背?
蒲波有些迟疑。
话没说完,小丫鬟匆匆跑进来,“……外面用门板抬了个半死的人,一大群人跪在门口求您救命!”
真是越闹越不像话!
甄十娘腾地站起来。
“走,去看看。”
祖宅门口乌压压跪了十几个人,哀求的哭声震天抢地。
求医的病人又比昨天又多了一倍,围观的百姓更是把祖宅围的水榭不通,后面的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只闹哄哄地看着前面黑压压的后脑勺,听着里面的哭声,急得抓心挠肝。
“……是治死了人吗?”
“好像是,要不哭的那么惨?”
“……不是神医吗,怎么会治死人?”
“……瞎说什么,简大夫压根就没出来,是见死不救!”
“什么,病人都要死了还不出来!”
“……真是凉薄!”
“……”
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隐隐地,已带出了一股谴责,迅速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醉仙楼是梧桐镇上最大的酒楼,位于梧桐镇正街,有三层楼高。
站在三楼的雅间,正好将祖宅门口的一切尽收眼底。
杨涛穿了一件鸭卵青锦缎长衫,手打折扇,神态悠然地倚在窗口,脸上笑意满满。
“……怎么样?”站在他身边,身材瘦高,长了一双细长鼠目的陈皮说道,“够壮观吧?”
杨涛眉头一挑,淡淡地扫了陈皮一眼,“你确准了,她肯定治不好这个病人?”散漫的声音带着几分苛责,“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一旦被她治好了可是给传了名儿。”
“三爷放心。”陈皮嘿嘿地笑,“这可是我祖传的方子,服后和风寒的症状一模一样,是大夫就会用承气汤泄寒,而承气汤中有两味药和原方中的药物正相克,病人不喝还罢,喝了必死!”
微眯着眼看着祖宅门口黑压压的人群,陈皮语气阴森森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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