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妍娜阴沉着脸道:“你是不是很失望,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她。”
何建勋心念急转,思考着为什么她会把自己救出来,那位敖少波怎么可能允许她这样做。至于被她打了一下,反正也不算疼,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和救命之恩比起来,别说只是不痛不痒的打一巴掌,就是砍上一刀也是划算的。
敖妍娜看他不说话,更觉得生气,跺脚道:“那你还不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啊!……我不认得路。”何建勋现在两眼一抹黑,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况且现在的大盘山危险重重,不管是遇上无神会的人或者是南渎的人,都有没有什么好下场。经过这次剐龙台之事后,何建勋觉得必有大事发生,或许这一直维持的平衡即将打破,而没有了平衡的制约,也就是纷争的开始。
“不认得路关我什么事,你快滚,你这么讨厌,我不想看见你。”
“我……我这么讨厌,你还救我干什么?”何建勋觉得敖妍娜此时的表现简直莫名其妙,如果是以前相遇她对自己不假辞色还容易理解,但是在那间石室内,自己好歹和她一起对付过天狗尊者,犯的着发这么大脾气吗。
敖妍娜一听他问起为什么救他,立刻双眼圆睁,扬起手便又要打。何建勋吓得往后面一退,半只脚踩到了水里。他连忙把脚拔出来,一看脚底都是淤泥,便又在水里洗了洗,说道:“现在都天黑了,我能上哪儿去,就算要滚也得等到明天白天吧。我现在连避水珠都没有,到水里去肯定淹死,要爬山,夜黑风高会失足摔死,反正是死,被你打死也一样。”
“油嘴滑舌,你这个人我越看越讨厌,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里面护过我一次,我真的会打死你。反正你记住了,这次把你从水里拉出来,是我不想欠你人情。”
敖妍娜说过之后,转过身去再不看何建勋一眼。
何建勋自己走到干松一点的地方蹲了下来,他的身上早就湿透了,这个时候又冷又饿,急需找个没有风的地方休息一下,或者生个火把衣服晾一晾。旁边就是大石头,他便脱下湿透的外套,平铺在石头上,希望能够尽快把它晾干。这裤子湿漉漉的套在下身更难过,又湿又热的简直要把鸟蛋孵出小鸟来,见敖妍娜背对着自己,何建勋便也不避嫌的把长裤给脱了,一并扔在石头上。
“你在干什么?”敖妍娜突然问道。
“我身上都湿透了,难过的要命,先把衣服脱下来吹吹干。”
“你没穿衣服?”敖妍娜又惊又怒的说道,她本来已经转了一半的身子忙又转了过去。
何建勋一看她居然如此避嫌,索性开玩笑道:“我都脱光了,反正我是男的嘛,一向只有女的怕被脱光了衣服的,男的怕什么。我现在冷的很,你能不能把我还给你的那颗避水珠借给我用一下。”
“借了想做什么?”
“我好蹲到水里去,因为我觉得在深水里待着的话,反而比在岸上更舒服一些。如果你不借的话,我迟早被冻死。或者你可怜可怜我,让我靠在你背上,借一点体温怎么样?”水里的温度向来都是越下面越趋于恒温,冬暖夏凉,简直比地窖还舒服。至于说借敖妍娜取暖这种事,何建勋压根就没想到她会答应。
敖妍娜犹豫了会儿后,说道:“不借,这颗避水珠是我娘的遗物,不能给任何人的。”
何建勋心说如果不是我从那位守在剐龙台的壮汉身边骗过来这颗珠子,你怎么可能拿的到,现在到手了居然说不借,真是小气。现在是十月天气,南方又冷得晚一些,冻死是不可能的,但在外一晚上冻出感冒来却有极大的可能。
“不借就不借吧,我累死了,先到树林里躺一会儿。”何建勋说完,便走到旁边的两颗树下躺了下来,这树下长着很多草,较为柔软,不至于像睡在石头上棱棱角角那么磕人。
何建勋躺下没多久,便感觉着身子发酸,脑袋一阵阵的疼痛,这还没有得感冒呢,就浑身不舒服。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么差,和进入这大盘山后消耗的体力太大有关,连续经过了数次性命攸关的冲突后,别说体力跟不上,就是神经也被崩得差点断了弦。
他闭着眼装假寐,一边慢慢忍受这种难耐的感觉,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好转。
“何建勋?”
“何建勋?”
……
何建勋心中一动,他微微眯眼,只睁开了一条缝,但身子却动也没动,自然也就不会回她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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