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点用都没有,也不能落在那家伙的手中。”枫林大师加快脚步,他肥硕的身形应该行走蹒跚才对,真走起来时却健步如飞,这么大的年纪了,比何建勋还要跑得轻松。
二人重新登上凤凰山顶,进入文昌阁底楼的仓储间一看,海会大师早已人迹不见,随同他消失的还有那块镇龙石。
原本被枫林大师用黑布裹住的镇龙石,如今只剩下蒲团下的一团乱布头,连系在镇龙石上的链条也被带走了。
枫林大师一拍大腿,懊恼道:“真的没了。你不早点告诉我,这家伙其实是为了镇龙石而来?”
何建勋道:“他虽然讲到了镇龙石,但没说就一定要啊,我不是以为师父和他是师兄弟吗,他来只是想看看师父的。既然镇龙石被他拿去,我们再要回来好了。”
枫林大师道:“落到他手中的东西,你还想拿得回来,那他就不是海会了。”
何建勋安慰他道:“一块烂石头,拿去就拿去吧,就算当古董卖钱,也值不到多少钱的,像他如今这个地位的人,还会缺少几个小钱吗。”
“你懂什么,这镇龙石在不知道使用之法的人手中,的确一点用处都没有,但若是在懂使用之法的人手中,可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宝贝。”
何建勋惊讶道:“师父是说这块烂石头还可以使用?”
枫林大师道:“当然能用。”
“那你也懂使用之法吗?”
枫林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如何使用,但却知道这镇龙石必须与相应的口诀呼应,这才能加以掌握。可惜,我不知道口诀之法,但是世间留存下来的镇龙石又不是只有这一块,那口诀也绝对不止只有一人知道,所以若是有人掌握了这镇龙石的操纵口诀,再收集到镇龙石的话,那他就等于多了一件十分了得的法宝。”
何建勋又后悔又羡慕,后悔的是这样一块烂石头,居然有用,而且还可以大用,羡慕的是那海会大师占了大便宜,不用问,这家伙一定是掌握了镇龙石口诀了,才对镇龙石如此上心,可能当初向何建勋询问时,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抱有多少期望,没有想到何建勋居然真知道镇龙石的下落,心里乐开了花。
法宝啊,似乎只有古人修仙才有的东西,居然被自己撞到了,然后就这么毫不怜惜的扔在库房里,如果一直不见天日倒也罢了,最后还落在了旁人的手里,这就跟追了十年的彩票,一直买这个号,今天有事没去买,晚上摇奖偏偏就开了此号,于是一场大富贵就此和自己说拜拜。
“他的车就停在永庆寺门外,我去看一看海会还在不在?”何建勋心疼这样一件宝贝的失踪,想尽力去挽救。
枫林大师有些颓丧的道:“你要看便去看吧,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不会在的。唉!”他长叹一声后,转身又出了文昌阁。虽然镇龙石极有可能落在了海会大师的手中,而导致此结果的罪魁祸首就是何建勋,枫林大师并未抒发埋怨之言。
何建勋跑得飞快,他从永庆寺侧门出去一看,果然那辆suv已经不在了,不过在车子停过的地方,那地面上扔着一只破了口的药罐子,罐子中插着一柄菜刀。药罐子正是何建勋早上拿在手里的那一个,来永庆寺下车时,留在了汽车上。海会大师没有贪墨他的药罐,估计也是看这东西太不值钱了,拿回去掉身价,就扔在了原地。
何建勋心想那镇龙石也不是个小东西,起码也要几十斤重吧,那海会大师居然拿起来就走,也不觉得吃力,这人的体魄倒真不简单。
何建勋垂头丧气的回到观音殿时,枫林大师已再次站在了香炉旁边,从他脸上已看不出初见海会大师的愤怒之色,而是恢复成了面带笑容的样子,似乎刚才的事并未发生过一样。
枫林大师热情的向着一位中年贵妇人推销着高香,而那位中年妇人并非是来求子的,更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上进,而是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了如夫人,她想离又不敢离,又气不过那如夫人活得比她还好,就此愁眉不展茶饭不思,便求到了永庆寺里来。
“师傅,向观音磕个头,烧一柱香,就可以让那个负心汉回心转意吗?”那个妇人满脸的祈求之色。
枫林大师堆笑道:“马上回心转意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烧完了这柱香,他就回心转意了,你就不担心人家那如夫人也来烧香,又把他抢回去?菩萨要是都答应你们这样的事,那她就忙得什么事都别干了,尽去做和事佬。所以我只能这样跟你说,心诚则灵,心静自宁,菩萨座前一柱香,便是保你心宁的,然后: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你最终想要的结果,只需在家里等着就是了。”
那妇人有点失望,可是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反正她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便心甘情愿的掏钱买了三柱高香,在香炉里点了,又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何建勋在一旁看着,以前觉得枫林大师尽忽悠人买香赚钱,这个时候听了他说的话后,居然感觉有点道理,并非一味的胡说八道。
等妇人走了之后,何建勋道:“师父,你是不是也在菩萨面前磕过头,希望那位海会大师遭到报应?”
枫林大师自嘲一笑道:“可惜没什么用,想来那海会也同样会在菩萨面前磕头赎罪,要是他赎罪赎得一干二净,岂不是就没有了善恶有报。所以菩萨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唯知等着好了。”
何建勋道:“就如师父所言,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枫林大师道:“不错。你也要记住这句话,这比向菩萨磕一百个头都有用。”
何建勋嘴上答应,但在心中却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心说:“师父就是时常用这种思想来麻醉自己的吗,所以才生的心宽体胖,如果什么都要等老天来做裁判的话,个人还要努力做什么。”
“师父,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我决定回去了。或者你能不能离寺几天,住到我家里去。”
枫林大师道:“出家人怎么可以随便离寺,就算是做法事,也得在永庆寺里来做的。”
何建勋道:“这不是那东渎的人想伤害我嘛,有你待在身边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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