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究竟是哪个混蛋?居然敢戏耍我等?”
雪夜中,一个锃亮的光头武僧暴喝,声音愤恨,宛如一尊怒目金刚。
他此时形象不太好看,身上衣物似被灼烧,略有焦黑痕迹,便是一些皮肤部位也似被炙烤过,青红一片。
另外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却是神色安然,双手合十宣了声“阿弥陀佛”。
“了净师弟且勿狂躁,方才那山洞内的雷霆能量并不简单,看来是有高手算计了我们一次,现在了尘的气息已经很难被追踪到,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这宣佛号之人便是脸色灰黄的武僧,说到最后,其神色已经很是凝重。
被称作了净的高大壮硕武僧闻言色变,“这该如何是好?了尘那厮持了觉慧师叔圆寂前托付的斩恶戒刀还有一些重要传承物什,却是已经背弃了我佛,堕入魔道。
我等数次追拿他都被他逃脱,现在他落入左道人手也就罢了,可那斩恶戒刀还有我寺该如何追回?”
灰脸武僧严肃道,“此事我等还是立即向觉心师叔禀告。我们少林遗脉自从被那该下地狱的魔刀杀得仅剩小鱼十几条后,已是一蹶不振。
觉慧师叔如此信任了尘,托付他斩恶戒刀,却不料他又堕入魔途不知归改,现在若是那斩恶戒刀都落入歹人之手,恐怕你我都要成为罪人。”
了净闻言颔首道,“此事还是尽快禀告师叔吧,我们自南陵道追踪了尘至此却仍是前功尽弃,现在不知了尘是被哪位江湖高人劫走,此事已经超出了你我预算。
其他事物也就罢了,那斩恶戒刀乃是我寺三大位列利器榜的利器之一,还有珍贵的储物囊,却是都必须寻回的。”
......
第二日,大雪初晴,把天地都映得明晃晃的,山道两旁的景致都像汉白玉上的一座座浮雕,美轮美奂。
一些鸟雀叫着,在银树枝头上一落,扑扑拉拉就洒下一片雪来。
嘚嘚嘚——
马蹄声渐渐自远方传来,踩踏着山道上的积雪溅开,与泥泞混合在一起,如白色的纸上又被泼了墨,很快混合成了滩滩泥浆。
翟无法穿着劲装打扮的僧衣,白色武僧绑腿和黑色芒鞋,骑在汗血马上身子就像是根钉子般,稳坐不动。
寒雪里赶路,汗血马也受不住冷。
然而翟无法体内罡气流转,时时刻刻灌输入汗血马的体内,却是轻而易举为其驱寒,更增添其脚力。
这一上午,便是策马奔腾去了五六百里路程,直到汗血马也感觉乏累之时,翟无法才勒马缰缓了缓速。
马累,他却是不累。
别看这一去半日不停运转罡气灌输给汗血马,实则对于翟无法而言,这点儿消耗根本不算什么,时时刻刻运转《三死成神诀》便可维持,也算是一场别样的修行。
途中减缓马速,驶入官道,却也见得更多行人商队,亦有些江湖人士驾马驰骋而过,与商队是泾渭分明,双方各有各的规矩和界限。
“前面再去三十里路程,就是家客栈,名为登云客栈,梁师妹,我们便去那里暂作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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