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准看着那双眼睛,那只紧握这他的手被他硬生生的掰开,那一瞬她似乎最后的希望也被剥夺了。
到现在她还记得顾南准的眼神,顾南准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漠视所有的命运一般的模样。后来的顾南准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别人用绝望的目光看着他的眼神。
顾星云的手,就这样硬生生的卡在车窗上,一旁的人试图狠狠的关上车窗,顾星云的手被卡住,但是没有人去关心。瘦小的手臂就卡在那里,被车窗挤压出血来。越来越深,流血不止。
那目光死死盯着顾南准,似乎绝望里带着恨意。
车子渐行渐远,似乎依旧看不到了。顾南准依旧是那样站着,似乎他生性残忍。
“这样做就对了,你也知道,有你就绝对不能有她。顾长赐只能有一个遗产继承人,林芝余也只能有一个孩子。顾南准,你是那个唯一的孩子。”
温玉红的声音很有力度,似乎已经宣判了顾星云的死刑。
那个不需要冒名就可以顶替的孩子,林芝余和股长赐只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个男孩,不是女孩。
“妈……”顾南准似乎不解,这世界上的亲情不是应该凌驾于一切之上吗?
“利益就是一把剑,它会刺伤很多人。有的时候,我们会刺伤那个我们最亲近的人。因为利益。”
因为利益在上流社会里摸爬滚打,也不觉得肮脏,利益让我们即使带着最肮脏的外衣依旧高傲。
命运是颗芦苇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我们的骄傲,是在利益最深处的叫嚣。
林芝余对顾星云说,等我接你会来。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承诺。
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多年,却再也没有等到。
如果一直等都等不到,那就是被抛弃了。
顾星云,你是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呢?
顾星云这个名字似乎已经被遗忘了,而似乎她自己也已经忘记了。现在活着的人是许沉锦,那个高傲活着的许沉锦。
顾南准依旧在高傲的活着,思华年影视公司现在不是已经被他纳入羽翼之下了吗?
那么许沉锦呢?这个世界里始终被忽视的许沉锦呢?是不是也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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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又是这个噩梦。
似乎在许久以前,许沉锦就逃不这个噩梦了。
手机显示凌晨两点。
许沉锦的额头冷汗已经密布,她伸手揽了揽头发。右手腕内侧,有一个刺青。上面是植物一品红的刺青。
一品红,一种秋季至冬季开放的花,而这种花全株有毒,白色**能刺激皮肤红肿,误食茎叶可引起死亡。
而这个刺青下有着狰狞的伤口,是那年卡在车窗上所留下的疤。似乎已经深深烙印在其中,成为一辈子都抹杀不了的痕迹。
而有些债是需要有人去偿还的,不管时间过了多久。
许沉锦的目光落在了新闻头条上的顾南准身上,这个男人耀眼夺目,让人难以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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