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连续五年，每个月逢十号去给她排队一小时订咱们市喜祥社的相声坐票，算吗？”王驭又眨眨眼。
“相声……”燕小溪彻底懵了。喜祥社是T市最出名的室内传统曲艺表演小剧场，非常火爆，每个月都会有几场相声专场，想不到王妈喜欢听那个。
“你要还想听，我能再列个七八项。”王驭一本正经。
“想不到你给你妈妈做过这么多事……”燕小溪是真的完全没想到这些。这个王驭，竟是出乎意料地孝顺，换了其它年轻人，即使是被逼着去的，也不可能做这么多吧……譬如她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挺孝顺的，现在才知道自己做的比王驭差多了。
“没事的话我要睡了。”王驭打了个呵欠，“除非你想进来跟我一起睡……”
话到结尾，他猛地醒过神来，登时色变。
这特么就是调戏妇女啊！
可是他这辈子到今天为止，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门口的燕小溪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过了一秒，猛地红透了脸，啐道：“王驭你个臭流氓！”一转身，跑了。
王驭傻在那。
完了完了完了！这事要传出去，自己还不名誉扫地！
一道灵光闪过，他猛地一震。
自己这无意识的性格变化，难道又是极恶之魂搞的鬼？
看来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他现在已经是经常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仍然会发生各种失误。不赶紧把那家伙解决掉，说不定以后会变得更糟！
***
次日一早，王驭提心吊胆地起来，在厨房里见着老妈，小心地叫了一声“妈”。
王妈神色自若地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道：“锻炼完了赶紧回来吃饭，别以为考了个三十九就能骄傲自满了，按时去学校好好给老娘学习！”
她这反应，王驭登时松了口气，嘻嘻一笑，溜了出去。
老妈恢复正常了！
到了公园，老爷子武安羊竟然破天荒地比他到得还早，见面就训：“怎么来这么晚！”
王驭哭笑不得，他是按时来的，看时间还早了几分钟呢，哪晚了！
不过他也没多纠结，先和老爷子复习了一下击节的“点”，随即迅速开始第二个基本动作“拍”的学习。
两人入神地一教一学，不知不觉中，已是一个小时过去。
“怎么样？还有二十九天，临时抱佛脚能不能成啊？”一个声音，忽地从不远处传来。
一老一少两人同时转头看去，不禁一愕。
几步外，杨定丰老爷子不知道何时出现，气定神闲地双手负在身后，一派高手风范。
而在他旁边，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面容娟秀，扎着马尾，带点骄傲的福气，正凝神打量着王驭。
看她年纪，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是谁？”武安羊不答反问，朝着那少女呶了呶嘴。
“我的关门弟子，杜小芽，跟你徒弟一样，读高中，不过在一中。”杨定丰含笑道。
“什么！你就是让这丫头片子跟王驭比？”武安羊失声道，“她还没王驭大！”
“说是关门弟子，不过在拜我为师前，是从四岁开始学武，到现在已经有十一年的武龄了，在我武馆的武力排名可是在前十。”杨定丰慢条斯理地道，“别说我瞧不起你徒弟，就算是你老武手下，她也能撑过十招！她要对付一个刚入门的小子，呵呵……”
一旁王驭听得有点发愣。
武馆武力排名前十？这是啥玩意儿？
“这老小子当初创立武馆时，定了个馆内武力排名，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一次全馆规模的内部评比。”武安羊当然清楚王驭不懂这些，皱眉道，“定丰武馆也算是高手不少，能进前十，这丫头看来还真的有点水准……”
“原来是这样……”王驭心里一动，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老爷子你在定丰武馆能到第几？”
“哈！我们小武馆不敢收这样的大神。”武安羊还没说话，杨定丰笑了起来，“老武要是进我武馆，所有人名次立刻都得下降一位。”
“哼，少在那拍我马屁！”武安羊板着脸道，“想不到你这老东西居然跟我耍阴招，上次你提那个关门弟子的时候，根本没说过她已经学武十一年了！”
“怕了？”杨定丰悠悠地来了一句。
“怕？”武安羊仰天做了个狂笑的动作，“哈哈哈哈！笑话！二十九天后，我徒弟铁定能赢！”
王驭不禁看了他一眼。
这老大爷居然说起“我徒弟”这种话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少女杜小芽忽然开口：“他赢不了我。”语气虽轻，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王驭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为啥？”
“下肢轻浮，双脚抓地无力，站姿不正，说明你根本是个没有任何基本功的普通人。”杜小芽淡淡地道，“即使你身体素质不错，视野、力量、速度和反应等都属于上乘，也无法对我构成威胁。不要说一个月，即使是十个月，你也无法提升到能和我一较高下的水准。”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王驭不禁大感不服。最令他不舒服的是，对方那种“我说的就是正确的”语气，仿佛她比他年纪还大着二三十岁似的！
“这不是瞧不起人，”杜小芽平静地道，“这只是你所不愿承认的事实。师父，我已经看到了对手的水平，不想再在这里耽搁时间，先回武馆练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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