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第一次看程渝顺眼了,也对顾轻舟道:“你拿个主意吧。”
按他的意思,是要让王璀生不如死,他才满意的。可他习惯了事事以顾轻舟为先,他刚刚已经打了王璀一顿出气,所以怎么处理王璀,他愿意让顾轻舟做主。
顾轻舟沉吟片刻:“将他的罪行写下来,让他签字画押,然后明天将人送去王家。”
“送去王家?”程渝瞪大了眼睛,“他要害死你,你却要放了他?”
“嗯。”顾轻舟道。
“嗯是什么意思?”程渝怒极,“顾轻舟,你别假慈悲了!他可是要毒死你啊!”
“出去说吧。”顾轻舟道。
刑房阴冷,不是久待之地,顾轻舟冻得手脚麻木了。
顾轻舟已经发话,她又有司行霈支持,所以纵然程渝有些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司行霈吩咐道:“把人看好了,不许他寻死。”
出了牢房,程渝还在嘀嘀咕咕的,不是很开心。
顾轻舟道:“我有我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想要拉拢王游川。”顾轻舟道,“我没有损失,假如能卖个人情给王家,以后我们的军工厂就不缺钢铁了。”
王家是做实业的。
叶督军是军阀,跟他做生意只能势均力敌,占不到太多的便宜。
可王家不同。
对王家而言,生意求财;对司行霈和顾轻舟而言,钢铁是实力和依靠,更加能够各取所需。
“我会把王璀送回去。”顾轻舟道,“王游川之所以能当家做主,是因为他从小跟着他大哥。
他大哥亦兄亦父,栽培他、教导他,所以他大哥去世之后,他年纪轻轻就能压倒其他兄弟,接受王家的产业。
王玉年和王璀兄弟俩,常年跟王游川作对,王游川都对他们忍耐了。既然如此,我们把王璀送回去,他还是会设法保住王璀。
只要他想保住王璀,他就会亏欠我的。到时候,我再跟他提要求。”顾轻舟道,“这才是赢了胜利。杀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程渝目瞪口呆,半晌才骂道:“市侩。”
司行霈则笑了:“太太有远见。”
程渝心中是服气的,却不太甘心。她带着几分不甘心,回她的西跨院去了。
顾轻舟看着她远走的模样,对司行霈道:“地牢再加派几个人,程渝看样子比我们生气。”
司行霈不以为意,道:“她能干嘛呢?不过,她对你的事倒是真上心。不错,没白养她。”
顾轻舟失笑。
司行霈嘴上虽说不在意,却也担心程渝犯浑。
程渝的催眠术,需得经过对方同意才能施展。
故而司行霈交代了副官们,只要程渝来了,不管她用什么花言巧语,都不许她进入地牢,也不许同意她用催眠术。
办妥之后,夫妻俩就躺下睡了。
翌日,顾轻舟刚起床,披着满头青丝,脸上未施脂粉却显得皮肤越发白皙。她要醒未醒,神态迷离。
司行霈心中微动。
顾轻舟见他这样,往后挪了挪,人就彻底醒透了:“等下还要去王家,你这会儿可不许胡来!”
“等会儿是等会儿的事情,这会儿是这会儿的事情。”司行霈柔声细语哄着她。
等到吃早餐的时候,自鸣钟已经响了十下,顾轻舟一边吃一边瞪司行霈。司行霈脸皮厚,不把娇妻的白眼放在心上,笑嘻嘻的讨好着娇妻。
等到提了王璀出门去王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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