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修然察觉到事情不对之时,流言早已经不受控制,他在朝上被政敌嘲讽,下朝后人前人后被人指指点点,好不容易回到府里,却发现连下人都是目光古怪。
李修然气得砸了眼前能见的所有物件。
而冯氏听闻自己居然成了算计苏氏母女,不折手段之人的事情之后,更是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一旁的李宜双和李元瑶连忙上前替冯氏顺气,聂嬷嬷则是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双腿到腰上全是鲜红的血迹。
“你,你这个……”
冯氏气得指着聂嬷嬷说不上话来,半晌之后看着头抵在地上的聂嬷嬷怒声道:“你这个混帐东西,没有半点脑子吗!你跟了我几十年,往常的精明劲都去了哪里,你怎么会干出这种糊涂事情来?!”
聂嬷嬷奄奄一息地哀求道:“老夫人,奴婢知错了,求老夫人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饶了你?谁来饶过我们相府?!你私自前去庆国公府,打着我和老夫人名义逼迫夫人和小姐回府之时,可曾想过今日?”李修然怒声道。
要不是这个老奴才私心妄为,他怎么会成为满朝的笑柄?
一想到今日早朝之时,庆国公当着满朝文武,说要来相府替苏氏母女伺疾时,满堂哄笑鄙夷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怒道:“把这个胆大妄为的狗奴才给我拖出去打,死活不论!”
聂嬷嬷顿时急的满头大汗,连忙抱着冯氏的脚哀声道:“老夫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老夫人救救奴婢,奴婢是奉命行事…奴婢冤枉…”
“还敢喊冤?你奉命,奉的谁的命?我和相爷可曾开口让你前去庆国公府?!”
冯氏怒声道,她只以为聂嬷嬷口中的话只是狡辩之词,气她背着她行事,陷她于不义,狠心一脚踢开了聂嬷嬷,怒道:“把她拉出去!”
聂嬷嬷顿时紧紧抓着桌腿,任凭身后两人怎么拉扯都不松手,口中还不断凄厉求饶。
“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冤枉!!”
“慢着。”李映月站在一旁,突然开口道:“祖母,孙儿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冯氏怒道:“有话就说。”
李映月柔声道:“聂嬷嬷伺候祖母几十年,一直小心谨慎,从未犯过大错,她怎会突然做下此等悖逆之事?而且聂嬷嬷一直口中喊冤,说是奉命行事,孙儿想她或许真的是受人唆使,这其中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一定。”
冯氏闻言顿时微怔,李映月继续道:“祖母、父亲仁慈,何不听听聂嬷嬷到底为何喊冤?也免得当真冤枉了好人,反而放纵了那暗中行事,坏我相府名声之人?”
李修然皱眉,半晌后才带着怒气命人将聂嬷嬷拖了回来,冷声道:“好,既然有映月为你求情,那我倒是要听听,你这奴才有什么冤枉的。你既说你是奉命行事,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奉的什么人的命?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本相今天就活活打死你,再命人发配了你一家老小!”
聂嬷嬷簌簌发抖的趴在地上,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是奉五小姐的命令,是她告诉奴婢,说相爷和老夫人忧心夫人母女不归府的事情,她曾偷听到相爷说想要以孝道逼迫夫人母女回府的事情。奴婢一时立功心切,才会轻信了五小姐,以为这一切都是相爷的意思,这才私自前去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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