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跟在阿木身后,眼眸不时望向远处那黑洞洞的草原,幽幽的开口道:“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狼啊?”
“运气不好会有,不过等会离镇子近了,就安全了。”阿木依旧木然的答道。
秦慕雪听着阿木的话,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脚下亦是快了不少:“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大概再走一个时辰,便可看到镇子了,到时属下放了讯号,少爷的人就会前来迎小姐进城了。”离尚云国越来越远,阿木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抹残阳隐了下去,天色也是愈发的黑了起来,边境草原上那艰辛逃亡的主仆二人脚步渐快,不一会的功夫,那一双身影便变成了两个不起眼的黑点,渐渐消失在了漆黑的草原之上,而缥缈庄中的蓝烟柔亦是送走了百里笙,随后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素锦便是前来叫蓝烟柔起身了。
只见素锦托着一袭紫黄相间的袍服站在蓝烟柔门外脆声开口道:“小姐,该起身了,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开始封禅大典了。”
蓝烟柔睡眠向来较浅,遂听得素锦的声音便是悠悠转醒,随即揉了揉那睡眼蓬松的双眸,梦呓般的慵懒之声便是传了出去:“唔,素锦啊,进来吧。”
蓝烟柔话音落下,素锦身旁的锦秀便是轻轻推开了房门,待素锦托着礼服进了门,锦秀亦是端着铜盆跟了进去。
“从此处到那天子山要多久啊。”蓝烟柔虽是起了身,却依旧坐在那如水般的素锦缎软塌上不想动弹。
素锦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床头的小柜上,便是笑吟吟的答道:“小姐若是坐轿要不了一个时辰便到,马车的话还要快上许多,最多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
答完了蓝烟柔的问话,素锦这才转身对一旁的锦秀说道:“你去催催早膳吧,小姐这边有我就行了。”
待锦秀应声退下,蓝烟柔便知道自己是必须得起身了,遂轻叹一声下了塌。
“小姐,今日我还需去铺子那边盯着,便让锦秀陪小姐去观祭天礼吧。”蓝烟柔洗漱的时候,素锦便是在一旁轻声说道。
“观礼时还让带随从丫鬟呢?”蓝烟柔接过素锦递上的锦帕边擦着脸,边问道。
素锦自然清楚蓝烟柔喜爱独来独往的性子,遂温声答道:“虽是随从不得登山,但随行的下人丫鬟是可以在山下候着主子们的,不过小姐若是一个丫鬟都不带,难免有些……”
蓝烟柔知道素锦想说怪异、不合群之类,遂微微点了点头,毕竟她虽是不喜下人随行,但更不喜引人关注,这种场合还是随大流比较低调。
素锦见蓝烟柔洗漱完,便是回身将托盘中的衣物,一件件的按照更衣顺序铺展在床榻上,蓝烟柔边穿着杏色里衣,边看着那最后的一件紫色及地长袍,微微蹙了蹙眉。
只见那紫色的华美袍服极为类似翟衣,杏色滚边刺着翟鸟图腾,衣上绣有云霞翟鸟团纹,领口、袖口和裙摆皆竖绣金缠枝花纹,虽甚为繁复却也不失典雅大气。
素锦看蓝烟柔的目光扫向了那一榻的衣饰,便是知道蓝烟柔在想什么了,遂上前边帮蓝烟柔系衣带,边开口道:“小姐莫要嫌这衣饰繁琐,这可是命妇的最高礼服了呢,小姐这一身穿出去,可是多少人家都羡慕不来的呢。”
“我不是嫌它繁琐,我只是觉得这衣服太过华丽,像是……”蓝烟柔本想说这一套极像皇后的礼服,但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素锦边一件件的为蓝烟柔穿着礼服,边开口答道:“许是祭天大典这种隆重的场合都是如此吧。”
蓝烟柔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待衣袍穿好,蓝烟柔便是坐在了梳妆台前由素锦为她梳头、上妆,那一头柔顺的秀发由素锦的巧手轻轻一挽再稍做几旋便梳成了一个惊鹄髻,随即以银玉紫月冠束好不落一丝碎发,雪肌墨发更衬蓝烟柔玉颈修长,美眸清波流盼、勾魂慑魄。
随即素锦取了塌上最后一对金压鬓双头流苏钗斜插入蓝烟柔发髻,钗上掐丝孔雀口衔珠结流苏,垂在鬓边甚为高贵夺目。
虽是繁复,但这一番梳妆打扮却也未曾耽搁太久,待素锦为蓝烟柔画好额间花钿,便是对蓝烟柔温声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素锦这就去备车,小姐先去用膳吧。”
蓝烟柔对素锦微微一笑:“好。”
素锦见蓝烟柔应了,便是转身出了门去,而蓝烟柔则是将之前衣物内的令牌等物取出,并一一收入衣襟之内,然后又将银针安置好,这才身姿娉婷的漫步来到中堂间。
蓝烟柔刚迈进中堂间的大门,便见锦秀急匆匆的走了出来,俩人差点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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