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还给了他一块客卿令牌来着,日后若是有缘得见,再引见给素锦认识。”聊到这蓝烟柔便是顺嘴提了一句。
毕竟这缥缈庄就是她与素锦的家,旁的小事不提便罢,这山庄里的客卿增减,还是需得提上一嘴的。
“咦?小姐不会是在定制那玉牌前便想到了吧?”素锦狐疑的轻吟了一声,尾调上扬,一双杏核眼亦是望向了身前的蓝烟柔。
“想到了什么?”蓝烟柔疑惑的回眸问道。
“小姐没有发现吗,小姐当时定制了五枚客卿令牌,结果现下已是五枚去四,而令牌的主人又是那四位,想必小姐这最后一块,便是给涅离国师准备的了,如此一来,亦是正好凑齐五公子嘛。”素锦掰着手指念道。
蓝烟柔闻听素锦所言,蓦的愣神,随即脑海中便是划过了那一身的风雅出尘,眉目仿若一幅丹青水墨般的清冷男子。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看来这最后一枚子玉牌我可得收好了,日后若是见不着那国师,便不放出去了。”对这些比较粗线条的蓝烟柔经由素锦提及,亦是才想到这里,只是蓝烟柔没想到今日的一句戏言,却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两人一路边走边说,很快便是到了缥缈居近前,蓝烟柔似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便是回眸对身后的素锦淡淡说道:“对了,明日我随蓝玉进宫一趟,你稍后命人去账房支些银子来。”
“可是要给宫里那位捎去?”素锦眼眸一转便似是猜到了蓝烟柔的言外之意,遂轻声问道,而素锦之所以多此一问,亦只是想估算支取多少银钱罢了。
毕竟蓝烟柔平日哪里需要入什么宫呢,而现在宫里只有蓝彩铃勉强算与蓝烟柔有些瓜葛,何况前阵子蓝彩铃亦是正巧递过书信回来,信中提及需要相府支持,这言下之意不是人脉便是钱财,素锦又如何想不到这个中的心思。
“嗯,方才听蓝玉说那蓝彩铃似是有孕了。”蓝烟柔略一点头,便是抬步进了缥缈居。
“素锦晓得了,那素锦这就着人去办。”素锦说完,见蓝烟柔应了,便是转身去寻锦秀去了。
晚膳后,蓝烟柔练过武也没见着那说晚些时候前来的君墨,亦是不甚在意的遂早早便洗漱歇息了。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风和日丽,天边的暖阳在丞相府的层层房檐上铺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蓝烟柔在用过早膳便是提了银钱包裹随蓝玉上了马车,随后马车一路疾驰,父女二人一个老神在在,一个闭目养神亦是互不相谈。
少顷,待马车在宫外停稳,蓝玉便是携蓝烟柔下了马车,随即对车夫吩咐了一句便是迈着方步进了皇宫,一路上蓝烟柔跟在蓝玉身后,虽是目不斜视,却也可以感受到那一个个前来上朝的官员间那沉重的情绪。
随着尚云国皇帝龙体的一日不复一日,朝堂内由谁来继承大统的争夺战也愈演愈烈,各个派系都为了自己的主子各自做着准备,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唯免措手不及以至朝堂震荡,实则就等尚云国皇帝驾崩那一日,若是赌对了主子,便可鸡犬升天,从此一路飞黄腾达。
这,便是一场极尽残酷的赌博,亦是赔上身家性命,毫无半分退路的豪赌……
而皇上虽是头风严重时有恍惚,清醒时却也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谋算,只是还未查出这是太子一派,还是逸王一派,亦或是现在一家独大的蓝丞相一派罢了。
便在这人人自危,而又野心勃勃的动荡时节,蓝玉却是一派的悠然自在,想必若非蓝烟柔昨日那一席话,蓝玉此刻与那一众大臣想必亦是无甚不同的吧。
少顷,二人行至正极殿的石阶下,蓝玉便是寻了位殿前的公公,待告知蓝烟柔是得皇上旨意去探视舒美人后,遂转眸对蓝烟柔威严又不失慈爱的说道:“柔儿便随这位公公去吧,为父一个时辰后在宫门口等你,柔儿看着点时辰。”
正殿阶前,两尊人立的汉白玉麒麟逼真威武,而蓝玉此刻身着一袭玄紫色官服亦是看着一身正气,蓝烟柔唇边不禁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随即蓝烟柔轻轻一福,便是淡淡应道:“好,柔儿记得了。”
待蓝玉点头,一旁的公公便是引着蓝烟柔走了下去,顺着蜿蜒其间的长长回廊,二人一前一后的静静走着,蓝烟柔依旧习惯性的吊在公公身后,观赏着身周那气度非凡的宫殿楼阁,却是失去了早前入宫时那股子新奇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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