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人这才想到,这蓝烟柔亦是有诏命在身之人,遂冷哼一声开口说道:“那这紫檀床榻,可是蓝小姐赠与蓝丞相之物?”
“却是如此。”蓝烟柔微微一笑,便是淡然说道。
“既然这紫檀床榻是蓝小姐赠与蓝丞相的,又是何必还要反咬老夫与蓝丞相构陷与你呢?”贾大人见蓝烟柔答的干脆,不由轻叹道。
“就算那紫檀床榻是我赠与爹爹的,可又能说明什么呢,哪里有因为子女赠与爹爹一件礼物,便被关到大牢里去的道理?”蓝烟柔抬眸扫了一眼贾大人,便是缓缓开口问道。
贾大人微微摇头,便是开口说道:“公孙先生专精验毒,可谓个中翘楚,既是蓝小姐有疑,那便让公孙先生与你讲讲,亦好让你心服口服罢。”
蓝烟柔不由看了一眼那毫不起眼的黑面男子,心下想道,公孙家世代为朝廷所用,擅验尸验毒,原来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先生啊,难怪如此短的时间便是看出了不妥。
一侧的公孙先生听闻贾大人之语,亦是微微点头,上前几步沉声开口道:“紫檀塌上验出两种毒物,一为抹在那暗格把手之上的醉美人,此毒长期触摸,则会造成身体亢奋早衰,若是不加以节制终会取人性命。”
“而另一种,则是头枕位置,观这里木质略鼓,便可知是侵泡了无色无味的毒物,想来应是类似鸩毒之物,时间仓促,在下亦是只验出几味成分,想来长期睡在上面多则月余,少则半月,便会使人变得痴傻疯癫。”公孙先生缓缓走到床榻旁指着头枕位置,继续说着。
“就算是这紫檀床榻上淬着毒,贾大人就敢断定一定是小女所为?”蓝烟柔见此事已是扯的差不多了,遂缓缓开口,亦是开始为自己洗白。
此事也怪不得蓝烟柔拖沓,就算蓝烟柔知道此毒许是三姨娘或四姨娘下的,但在没有查出有毒之前,蓝烟柔亦是不能揪出二人的,毕竟若是知道有毒还赠与蓝玉,那岂不是自己递给别人把柄么。
“这……”贾大人亦是没想着蓝烟柔还会狡辩,亦是微微一愣。
“你个逆女,这紫檀床榻既是你赠与为父之物,现下又是查出了毒来,那你说!不是你还能是何人所为?”蓝玉额间几条青筋微鼓,一双鹰眼不由有些发红,此时蓝玉亦是强忍着怒气,才没有骂出什么难听的话语。
“这三小姐还真是狠毒啊,竟是想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害老爷。”
“老爷平日里可是最宠爱三小姐了,三小姐怎能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罔顾伦常之事?”
“我看呐,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蓝玉听着身后一众姨娘的话语愈发尖酸刻薄起来,亦是不加阻止,其实蓝玉这般气怒也属常情,毕竟任谁睡了几日浸毒的床榻都是不会心情好的。
蓝烟柔黛眉轻蹙,如刀的目光向蓝玉身后扫去,几位姨娘瞬间便是感到一阵仿若刀剑临身般的寒意,遂一个个闭了嘴,恨恨的瞪视着蓝烟柔,蓝烟柔看着一众敢怒而不敢言的姨娘们,不由唇边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蓝烟柔将视线自一众姨娘身上移开,轻启朱唇道:“何人所为柔儿不知,只是……”
“哼!今早老夫感觉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方才得知自己中毒尚浅,想必若是过些时日才发现,便是要毒死了罢,还好老夫发现的早。不然亦是听不到你这逆女在此强词夺理了。”蓝玉打断了蓝烟柔的话语,声音中透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蓝玉待那大夫诊断出中毒,亦是只查到那毒是蓝烟柔所赠的家具所带,虽是未曾查出是何种毒,但却是让他心头大震,这蓝烟柔好狠的心啊,竟是想要害死他,亏得他还信了蓝烟柔欲与他一起整倒将军府的鬼话。
“柔儿未曾做过这般下毒害人性命之事,爹爹如此说可真是让柔儿伤心呢,若说那毒是提前涂抹浸泡于紫檀木之上的话,爹爹与贾大人何不命人将那木匠铺的掌柜寻来与柔儿对质?”蓝烟柔淡淡说道。
贾大人与蓝玉对视一眼,见蓝玉亦是微微点头,贾大人遂是吩咐身后下属去寻那木匠铺的掌柜前来。
少顷,木匠铺的掌柜便是被押了上来。
“草民是城中木匠铺的掌柜,拜见几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找草民来所为何事?”掌柜自然是知道自己这是摊上事了,遂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低声说道。
“你将前些日子蓝小姐去你那铺子中定制紫檀床榻之事如实讲来,若有一句虚言,就等着去牢中过下半辈子吧。”只见自那押送掌柜的两人中走出一穿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出声说道。
“是,草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掌柜虽不知为何那几位大人如此重视这一应家具,却也是边磕头,边口中连连答道。
中年男子不耐的沉声呵斥:“还不速速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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