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蓝烟柔言下之意就是,你看你那妹子都跑了,你还不赶紧追着她一道出去?只是因着见这太子还算是个懂事的,便是委婉些罢了。
天洪太子亦是听懂了蓝烟柔是送客之意,遂转身离去,爽朗的笑语传来:“哈哈,蓝小姐实在不必如此防备本太子,本太子只是在府中闲来无事逛逛而已,这便告辞了,蓝小姐放心,本太子下次定不会不请自来,告辞。”
“小姐,素锦这便去了。”素锦见这太子殿下好像也还挺有礼貌,亦是可以管束住那任性的刁蛮公主,便是放心的去办事了。
蓝烟柔在府中打了一遍拳,便是无聊的不行,不由叹道:“还真是个操劳命,一闲下来竟是这般无聊。”
百般无聊的蓝烟柔脑中灵光一现,便是想起了之前从将军府坑来的那架碧落琴,不由轻拍了下白玉般的额头,怎的能把碧落忘记了呢,这琴可是需得保养的,而最普遍的保养方法便是每日都弹奏一番。
蓝烟柔亦是不拖沓,想到便做,遂回身取了碧落出来,顺便吩咐下人将琴架与小凳搬了出来。
少顷,蓝烟柔坐在院中树下,望着眼前那质朴通透的七弦玉琴,便是挑唇一笑,暗道这碧落之上的黄泉不知是什么样子,莫不成是通体乌黑吗?
蓝烟柔伸出白皙素手轻轻一抹,霎时清冷的音色便是铺盖开来,待得调过音,一曲沧海一声笑便是倾泻而出,随着潇洒大气之音磅礴而起,一股沧桑感便是铺面而来。蓝烟柔唇边勾起一抹不羁的浅笑,轻启朱唇,瞬间一段快意恩仇,便是随着蓝烟柔清冷的声线诠释而出。
少顷,那宛转悠扬之声渐小,一曲终,可谓是畅快淋漓,仿若太古遗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而此时,远处树上正立着一个一袭淡黄锦袍的男子,亦是听得入了迷,此人正是刚刚去而复返的天洪太子。
只见天洪太子唇边不由勾起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将琴比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可以弹奏出这般清澈的琴音?天洪太子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他只知道,自己心下生出一种想要靠近蓝烟柔的念头,而且是那般强烈。
少顷,蓝烟柔淡淡一笑,手抚碧落,清冷的寒眸微抬,淡淡开口:“宇文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只见拱门下站着的宇文策亦是收回了那凝视着蓝烟柔的视线,微微垂眸,浅笑,不由暗道,原来自己竟是听得这般入迷么,竟是不觉中,那耳畔的歌声便已是模糊殆尽了。
宇文策抬步向蓝烟柔走去,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给蓝小姐送上次做好的衣裳。”
“呵呵,宇文公子不提,我倒是都要忘记此事了。”蓝烟柔轻轻抬眸,勾唇一笑,那一点朱唇仿若三月桃花,不由将人的视线吸了去。
宇文策见到面前展颜一笑的蓝烟柔,亦是不由愣住了神。
而此时,那远处树上立着的天洪太子,眼中亦是不由闪过一道惊艳之色,竟是差点被这笑容晃得掉下树去。
少顷,喃喃低语道:“一笑,便倾城,再笑倾人国。”
“宇文公子下次若是再赶上我弹琴,出声便是,不然这么站着岂不是无聊。”蓝烟柔淡淡开口,声音似是含了一丝笑意。
“哈哈,怎么会,蓝小姐琴艺超绝,又是天人之音,宇文策能有幸听闻,亦是快意之事,何来无聊之说呢。”宇文策垂眸,轻轻笑着,温润的声音随之而出。
蓝烟柔亦是微微一笑,并未反驳。
少顷,蓝烟柔淡淡开口说道:“听闻柳全长孙,柳成风之事是宇文公子所为?”
“举手之劳罢了,在下既然承蒙蓝小姐说出朋友二字,自然要做些朋友该当去做的事情,之前不知便罢,而之后既然是知道了,定是不能放过这柳家的。”宇文策见蓝烟柔提起此事,亦是并不扭捏,坦然说道。
“宇文公子果然爽快,只是不知那柳家现下如何了?”蓝烟柔勾唇一笑,便是清声问道,毕竟等着素锦传话还不如问当事人的好。
“在下其实也只是花钱请人去做事并未多问,之前倒是听下人提起柳家散了,柳成风染了花柳,柳全夫妇欠债过多,由于凑不上银钱便双双去行乞了,再之后如何,却是不清楚了,怎么?蓝小姐可是需要寻那柳全夫妇?”宇文策亦是温声缓缓道出那柳家之事。
“那倒是不必,此事便多谢宇文公子了。”蓝烟柔唇边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如此也好。
蓝烟柔心下暗道,那镇国公府得罪自己的,无非便是柳成风,柳全夫妇,现在既然柳家亦是树倒猢狲散,且那三人又得了这般结局,便是够了。
“蓝小姐,无需客气,不看看衣裳是否合身?”宇文策将手中那只以丝带系好的青色包袱递给了蓝烟柔,便是温润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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