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看他这副理所当然且得意洋洋的面容,脸上难得露出了讥讽,故意道:“好像有点道理。”她挑眉,“然后你就开始利用席白川对你的信任,把他的人换成你的人?”
“是啊。”
她琢磨了一下自己八九岁的时候是在干什么,再去看安离八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最后发自内心地感慨——坏蛋果然是从小培养起来的。
安离百无聊赖问:“还有什么想问的?”
玉珥眯起眼睛道:“你知不知道,当初安温平也是害死灵王的主谋之一?”
“当然知道。”安离冷笑,“从小到大,那老东西就特别想要掌控我,分明就是想要把我当成一个傀儡,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我心里起疑,稍稍一调查就什么都清楚了,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能和他撕破脸皮,所以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听从他的安排,让他放松警惕。”
玉珥拍了两下手权当鼓掌:“好心机,好算计。”姓安的,无论真的假的,都有一副常人所不能及恶毒心肠。
安离非常赞同:“我也是这么觉得。”
“时辰不早了,女帝陛下就委屈你今晚在这里暂歇一宿了,明日我再给你换个地方。”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起身,微笑道,“我就不陪你聊了。”
玉珥喊住他将要离去的身影:“等等。朕还有一个问题,朕体内的情蛊是不是你下的?”
像是提起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安离那张原本就长得讨喜的脸忽然变得更加生动起来,笑吟吟地回头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玉珥沉声道:“虽然吴老太一口咬定蛊毒是孟杜衡下的,但朕总觉得不对。如果是他下的,为什么他到死都没有利用情蛊对朕做什么?还有,吴老太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原来消失了数年都找不到,却在我们特别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再加上她后来对我的做的事,朕有理由怀疑,她的出现根本就是为了取朕的性命。”
这是之前一直怀疑的,但那日在岁山上她偷听到席白川和他的对话,听到席白川一再向他要解药,她就肯定了,这必定又是他布下的另一个局。
她笃定道:“是你吧。”
安离也没否认,点点头:“是我。”
她疾声问:“另一只情蛊在谁体内?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席白川。”
虽然早猜到这个可能性,但听到他亲口承认,玉珥心里还是骤然一疼。
“你想利用情蛊控制我们?”
安离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你大概不知道,情蛊还有一个同生共死的特性,如果体内有一只情蛊的人死了,那么另一只情蛊所在的那个人也会随之死去。”
玉珥倏地睁大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震惊,反而趋于冷静,她闭了闭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朕明白了。”
“你原先的计划,是让朕和席白川争夺江山自相残杀,假设最后朕赢了,朕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必定会杀了他,因为情蛊的特性,他死后朕也会随之死去,届时你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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