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有些无力,勉强支撑着上身不倒下,看着她,似嘲似讽地说:“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抓我到底有什么用?毕竟即便没了我,皇叔也不会喜欢上你。”
颜如玉跪坐在草地上,摆开妆盒,对着铜镜,细致地梳着那头黑得发亮的乌发,她唇角微勾,慢悠悠地说道:“殿下你错了,奴婢是救你,而且还要帮你。”
玉珥四下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妘瞬去了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城门的决战进行到哪里,但她此时毫无自卫能力,能做的只是拖延颜如玉的时间,为自己多争取一线生机,想到这,她耐着性子反问:“哦?我倒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子的救人帮人。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救我,怎么帮我的?”
颜如玉转过头,对她俏皮地眨眨眼:“如果不是奴婢先带走殿下你,现在你就真被歹人抓走了。”
“可惜我觉得,这里除了你,谁都担不起‘歹人’二字。”
“那是殿下没有遇到那个歹人。”颜如玉将长发梳完,便开始盘发髻,漫不经心道,“不过就算遇到了,殿下大概也认不出来他是谁,毕竟那可是被王爷藏得很好的后招。”
玉珥语气一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奴婢只是看殿下被王爷耍得团团转,心疼你罢了。”她牵起嘴角,对她柔柔一笑,“今日的确有人想趁乱掳走殿下,那个人不是奴婢,而是安温平。”
“安温平?”安离的父亲?玉珥笑着摇头,“你以为我会信吗?我跟他素不相识,他又远在西周,跑来掳走我做什么?”
“奴婢知道殿下是聪明人,口说无凭,你也不会相信奴婢的话,所以这件事奴婢还是从头说起。”
颜如玉盘了一个单螺髻,留了两簇长发在双颊侧,像是刚为人妇的女子,年轻俏皮中略带成熟的妩媚。
她一边给自己涂抹腮红螺黛,一边问:“殿下是否还记得画骨香案?”
玉珥讥诮:“当然,那是将你这个名满帝都的花魁变成我东宫区区侍女的事情,我想忘记也难。”
颜如玉描着柳眉,将原本就多情的桃花眼画得越发动人心魄,听到玉珥的话,她的眼底明显是闪过一丝冷意的,然而怒气才起,她双眉便是一皱,像是忍着什么疼痛,涂了胭脂的脸也明显地白了白。
玉珥皱眉,深究地看着她。
颜如玉已经恢复如常,继续专心致志地描画着眉毛,声音淡且冷:“殿下不必这样说话句句带刺,奴婢流落风尘,早已习惯冷眼冷语,殿下若以为这样能刺激到奴婢,那就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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