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妘瞬会真告诉她。
妘瞬继续说下去:“大概是家庭的原因,卖鱼女八岁的儿子十分聪明,而且年少老成,小小年纪便会帮母亲干活,甚至会背柴到市集上去卖。这一天,小孩遇到了他的堂兄弟们,那些在豪门长大的孩子,穿着华丽且嚣张任性,他只是挡了他们的道,就被他们用石子打,弄得遍体鳞伤地回家。
被人当街打了一顿之后,小孩在村里就经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怕给母亲添麻烦,小孩总是一忍再忍,直到被辱骂是野孩子,才忍无可忍和他们动起手,并且打伤了地主家的儿子,地主为了给儿子出气,便收了给他们居住和耕种的房屋,卖鱼女和小孩流落街头。
风吹日晒,霜打雨淋,体弱的卖鱼女终于病倒,并且很快与世长辞,只在弥留之际告诉小孩,他的姓氏给和父亲名讳,希望有一日他能认祖归宗。”
玉珥眉头微微皱着,很心疼那对苦命的母子,她轻声问:“这个孩子,就是云溪?”
妘瞬沉默点头。
玉珥了然地叹了口气:“从某些方面来说,卖鱼女的死和妘家有莫大关系,这也难怪云溪要改姓,还总和妘家做对。”
“卖鱼女的死,在八岁的云溪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并且让他深深憎恨憎恶了妘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妘瞬伸手拎起茶壶倒了杯水,抿了一口,继续说,“再后来,他卖身给一个扶桑商人,筹得钱财葬了母亲,而后便离开了溧阳县去了扶桑,这一去就是十年,等到他再踏上溧阳县的土地,便开始对妘家报复。”
难怪妘家对云溪那么排斥,难怪云溪会充满敌意,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是这么多恩怨情仇。
玉珥很是唏嘘,大概是因为命运类似,所以她很同情云溪,自心底喟叹一声道:“顺国虽说开放,其实在很多方面都还很封建啊。”
妘瞬垂下眸子,大概是提起了另一个和他同样苦命的人,所以有些感触。玉珥原本没想其他,但仔细将他前后的话琢磨了一边,就发现了不对——妘瞬的三叔,不就是妘老三,不就是云溪的生父?!
“妘三老爷是被你父亲打死,那为什么会传是暴毙,还说是被云溪克死?”
妘瞬语气又恢复平板,淡淡道:“我爹打死三叔已成定局,按照顺法,杀人偿命,爷爷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他不能再让二儿子没命,所以便将主意打到了他素来不喜欢的三儿媳妇身上,对外称人是被她腹中的孩儿克死的,顺势将她逐出妘家。这样一来,既保全了妘家的名声,又保住了儿子,还能将讨厌的人赶走,一举三得。”
只是可怜了那个无辜的女人和孩子,这一辈子都背上了克夫克父的罪名。
玉珥冷笑:“我刚才说的真没错,这妘家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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