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负手而立,静静地眺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名屋房舍,因为他们在这片区域重点搜查,也导致百姓惶恐不安,家家户户都早早熄灯,唯恐祸事降临到他们头上。
付望舒在查看小五的身体,忽然注意到他的袍角沾到一点豆腐渣,还未干,像是刚刚蹭上去的,他神色一凛:“裴浦和他们应该还在老汉家。”
席白川霍然转身。
与此同时,等不到小五和商英回来的裴浦和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侧过头看着剩下的四个死士,他苦笑道:“或许我们连三天都不用等了。”
“大人不必担心,机关如此隐秘,一时半会他们找不到我们的。”李四说完,又瞥了一眼沉睡的玉珥,脸色阴狠了几分,“就算会被发现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有嫡公主在手,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忌惮我们三分。”
裴浦和道:“无论如何,到时候按我的命令行事。
四人齐声道:“属下明白。”
然而这话音才落,墙壁的机关忽然被启动,沉闷的摩擦声回荡在半密封的密室,回音寥寥,却是一下一下敲打着他们的心。
裴浦和闭了闭眼。
该的,终于还是来了。
……
石墙之后,身穿玄黑色的铠甲的军士手持长矛,玄铁尖锐隐有寒光,对准着密室内脸色发狠的几人。
屋外不知何时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点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坠下,在绵绵细雨中,有一人身穿月白色锦袍,外披玄黑色斗篷,从雨帘下涉足而来,每走一步,脚边的衣袂便是轻轻扬起。
席白川的斗篷上有雾蒙蒙的水珠,他抬手轻轻地抚了抚,而后冲着密室内那红色身影,宛若对着老朋友那样的温和一笑:“好久不见,裴大人。”
现在场面对于裴浦和来说,可以说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但他还是无比从容,颔首道:“有五六日不见了。”
“这五日,本王找你可是找得好苦啊。”席白川嘴角勾起一道似有似无的笑,而这笑在看到裴浦和的手下揪起昏迷不醒的玉珥起来当挡箭牌时,便变得彻骨寒冷。
裴浦和从容地走了出来,玉珥在他们的手上,军士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走一步,他们便只能退一步,一进一退间已经到了门口,席白川站在了雨中,冷冷地看着屋檐下的裴浦和,开门见山道:“你不会不知道,你今日是无处可逃了,将公主放了,我还能在陛下面前为你求个全尸。”
“裴某原本是打算拿殿下换一条生路,但这几日裴某想了许多,觉得自己即便离开了帝都,怕也躲不开王爷的追杀。”裴浦和笑了笑,“所以也就不和王爷谈判了,只求王爷答应裴某一事。”
“何事?”
裴浦和轻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裴某府中众家眷均不知裴某做的事,所以希望王爷能对他们高抬贵手。”
席白川冷声道:“你说出你背后的人,别说是你的家眷,就是你,我也能保下来。”
裴浦和习惯性地抚了抚袖子,神情淡然而决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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