岾儿不拔心中冰凉一片,自己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毒药就已经发作了。
恐惧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爬上了岾儿不拔的心脏,带着寒意的麟甲贴着他的身躯,蛇信子不断传达着死神的召唤,他从未这么恐惧过,从没有人,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了,他没有看透过这个女人的修为,他本以为,这个女人是没有修为的,只是凭借着一张脸或者别的什么玩弄权术而已,如今看来,岾儿不拔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脑子长到哪里去了。
风苓乐看着岾儿不拔脸上震惊的表情,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针尖上沾了极少量锦莲根的枝叶,只需要一滴,就可以瞬间麻倒一头牛,虽然这针尖上,是极少量的汁液,虽说效力微弱了一点,但是让岾儿不拔暂时内力全失,浑身酥软了。
风苓乐这才收起了笑意,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对着周围的士兵道:“看什么看?把他捆起来,找铁环穿了琵琶骨,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开。”
看着被士兵抬走的岾儿不拔,还在拼了全身的力气看着风苓乐,眼中是惶恐与不敢置信。
墨瞳默默地走开了,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
看着几个士兵将岾儿不拔抬了进去,风苓乐这才出了一口气,让他怕了,才有可能让他服,驭下需要的就是这种把握人心的本事。
正所谓软硬兼施,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风苓乐这才缓缓地跟着岾儿不拔进去,看着他重新被绑缚在柱子上,眼中少了许多之前的桀骜,但仍然满是防备。
这才从袖子里又摸出一根纤细的银针,在岾儿不拔的眼前晃了晃, 一开口仍然是那个妖娆动人的腔调:“岾儿不拔将军,方才你所问,得到答案了吗?”
岾儿不拔的两道浓眉拧到了一起。
就听风苓乐又道:“本王是借着脸治理国家, 还是借着什么,你明白了吗?若是明白了,就不如降了本王?”
岾儿不拔脸色一僵,怒道:“阴谋诡计,绝非正统,休想!”
风苓乐呵呵笑了声,道:“ 成王败寇,没想到岾儿不拔将军,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么?只要能赢,就是本事,是不是啊?”
岾儿不拔头一转,耍孩子气不与风苓乐说话了,风苓乐脸上笑意未减,吩咐左右道:“去,把他的鞋子脱了,给他洗脚。”
士兵虽然不明白怎么了,只好去打水,准备给岾儿不拔洗脚,岾儿不拔虽然心下不解,却也碍着面子,也不说什么。
很快,士兵就打来了水,将岾儿不拔略微往高了绑了绑,让他的腿可以抬起来,便绑在两条板凳上。
风苓乐见岾儿不拔的脚心露了出来,这才带着诡异的笑意蹲下了身,将准备好的两枚干净的银针,直直往脚底的涌泉穴插了进去。
脚心的穴位,一旦针入的程度得当,刺激到适当的神经,轻轻捻转针身,没有刺痛感却是麻痒难耐。
刚刚刺入,岾儿不拔就发出了一声憋得十分辛苦的笑声。风苓乐这才起了身,擦了擦手轻轻道:“你们啊,就守在这里吧,若是岾儿不拔将军不笑了,你们就动一动这根银针,直到他降了为止。”
往外走了几步,显然那些士兵下手,不必风苓乐轻柔有度,岾儿不拔时不时传出倒抽凉气的声音,时不时则是近乎崩溃的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饶了……饶了我……哈哈哈……”
风苓乐就装作没听见,转身出了这房门。
还是方才引她来军营的那个小兵,等候在门前,见风苓乐出来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风苓乐心下奇怪,不由得多看了这小兵几眼。
小兵看似是踌躇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对着风苓乐道:“殿……殿下……”
风苓乐回身:“什么事?”
那小兵一脸担忧地对着风苓乐道:“求殿下去看看墨瞳将军,小的早就听说殿下乃是医术圣手,一双妙手堪能回春,墨瞳将军的旧伤,因着今日的比试又复发了。”
风苓乐眉头一吊:“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那小兵是个年轻的少年,被风苓乐这么一吼,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委屈道:“是墨瞳将军不让我说的,他说,要是我多嘴,告诉了殿下,就……就打断我的腿……”
风苓乐点点头,道:“很好,你做的很对,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兵抽了抽鼻子,闷头闷脑道:“回殿下,小的叫戴泽。”
风苓乐道:“我记住了,你现在带我去找墨瞳,回头我有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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